新组建了一个指挥队,玉面鼠任队长,三哥、九哥、俏飞燕和其他几个失去了人马成了光杆的掌盘们,分别任副队长。
主力连进行脱产训练,尖刀队负责打探各方消息、刺探情报,后勤保障队负责山寨的日常守备和生产劳作。
现下,经过近半月时间的磨合,各连队都按各自的分工,有条不紊地干开了。两天前,谢宇钲得悉赣州和郴州两处的地下军火交易市场相当活跃,马上制定了一个战略性的目标:以赣州和郴州为锚点,分别建立两条地下运输线,负责山货的销售,军火、药品、布匹的采购运输,以及适当的情报收集。
各大小掌盘马上就意识到了地下运输线的妙处,但谁也没有相应的经验,自然而然地,这个担子又落到了谢宇钲身上。
现在,马队早已过了山腰处的山神庙,大家又议论了一会儿七婶死因,提起那个日本人打死都不承认杀了七婶,那到底是谁干的呢?难道山寨里还潜伏着敌方的奸细?大家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更觉得肩上的责任重大,纷纷加快了脚步。
牛二牵着谢宇钲送给他的黄牛,和牵着骡子的鸡窝走在最前面,眼见来到山脚,过了小溪,来到一处三岔路口,两人与谢宇钲和俏飞燕的马队分手,径直向西南方向湘赣交界处的的青螺村行去。
这一回两人走的是大路,大路平坦好走,但稍远些。一路上紧赶慢赶,当他们回到青螺村时,已是第二天傍晚时分。
村里牛羊归栏、炊烟缭绕,不少人家已经亮起了灯。蹄声踢踏,响彻村巷,牵着黄牛的牛二昂首挺胸,领着牵骡子的鸡窝,趾高气扬地进村,
牛二这一次离家,仔细算来,实际上也不过一个多月时间,但他却感觉过了好几年一样,放眼望去,村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无比亲切。一路上见到熟人,隔好远他就乐呵呵地打招呼。
可每个人见了他,都露出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聊不上两句便纷纷借故避去。牛二心下有些奇怪,以为天色将晚,大家都着急回家去,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
临到家门了,他才记得家中屋子久未收拾,不好接待客人,便没有进去,而是领着鸡窝来到刘寡妇家。
刘寡妇家早早就闭了院门,瓦檐间飘出丝丝炊烟。牛二上了台阶,正要打门,忽听院里传出女童的声音“咯咯咯……”,牛二听出,那是刘寡妇的女儿竹儿,正在驱赶着鸡们回舍。
趴在门缝上瞅了瞅,见竹儿正手持个扫帚,撒开小腿儿,甩着两支小辫子,满院子追逐着几只鸡乱跑。
牛二拍拍院门,喊道:“竹儿,竹儿——”
唤了好一会儿,小姑娘才蹦跳着来到院门处,隔着门扇听了一会儿,怯生生地问道:“牛叔叔?是牛叔叔么?”
“是我呀,竹儿,牛叔叔回来啦!”
“喔,牛叔叔回来啦,牛叔叔回来啦,”门内的竹儿这时终于听出,门外的是牛二,居然高兴的蹦起来,一边嚷着,一边叭的一声将扫帚扔在地上,扑上前来,踮起脚去拨弄门栓。
门栓一阵乱响,牛二忽地记得这院门里边的是个大铁栓,离地三尺来高,竹儿年纪小,还够不着,便趴在门缝里,往里面张望,连连说道:“竹儿,你还小,开不了门。你娘呢?快去叫娘亲来开!”
话音刚落,门栓叭嗒一声响,终是被竹儿拨开了,门扇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露出竹儿惊喜的小脸来:“牛叔叔,你去哪儿了,竹儿到处找你,可总是找不到!”
月余未见,小姑娘似乎长高了些。
“牛叔叔去挣钱了,现下带了好多钱回来,要买好多好吃的东西给竹儿吃!”牛二一边进门,一边抄起落在门边的扫帚,这时一只小鸡咯咯咯的叫唤着,慌不择路地从两人脚边跑过,牛二连忙挥起扫帚一拍,却没堵住,眼睁睁地看着它窜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