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出来了,不过,这一次,是被大红花轿抬出来的。听说,家里吃了官司,富商砸钱平了事,点名要她过门。
明媒正娶,倒真是明媒正娶,这么大阵仗,连我这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都是头一次见。
他们说,她是鸡变了凤凰,熬死老的,成了正的,命好。
我眼睁睁地看花轿远去。依稀记得,那年清明节,她剪了长发,如今长发绾起,已经初为人妇。不知盖头底下,她是怎样的神情,会哭吗?会笑吗?还是说,像那日一样,没哭也没笑。
哦,对了,今天,字没卖出去一个。昨天也没有,这个月,都没怎么开张了。天将入冬,我还穿着初春时的衣服,要说冷,也不冷,可能习惯了。
到冬天,才是真冷。寒风刀子似的往肉上扎。
又冷又饿,来个人,买点字吧。
鞭炮声,真响。我为什么哭了。纸脏了,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