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被冻得通红,手脚四肢早已冻僵,叶采言恍若未觉,只看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火光,一顶顶白色厚重的营帐,默默捏紧了拳头。

    楚凌或许就关在那里。

    手腕蓦地被叶章握住:“北地情况未明,不可轻举妄动,”他将她拉起来,“随爹先走,上山时路过一处猎户的草屋,先回到那里安顿,再从长计议。”

    叶采言复又看了眼营帐,终是别开眼,随父亲走了。

    茅屋中,叶章生了火,将随身带来的干粮简单热热,递给了她。

    叶采言哪里吃得下去:“爹爹先吃,我不饿。”

    “爹从京都离开时,你二姐特意塞了封书信给我,说有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叶采言在想如何救出楚凌,有些心不在焉:“二姐能有什么要事。”

    “近来采潇与胥侍郎走的近了些。”

    胥澎喜欢二姐姐,奈何二姐是个不开窍的,所以每次胥澎去找她,都得寻些由头。

    但是由头哪里有那么多,自己的事说穷尽了,以胥澎那大嘴巴的性子,定要说旁人。

    她是未来的平宁王妃,胥澎又与楚凌交好,保不准就会说些关于楚凌的事。

    “我吃,”叶采言陡然打起精神,接过叶章递来的干粮,“一日没找到他,我便一日不会放弃。爹,楚凌定会撑到我去救他。”

    “平宁王一定会。”

    努力吃下一张饼,叶章才将叶采潇写的信拿出来。

    叶采言接过打开,借着摇曳火光,将纸上的字一个一个仔细看来,目光落在上面后,久久不曾移开。

    二姐写了一件她想知,却始终不得而知的事情。

    鹿鸣山秋猎过后,叶采潇被封为巡防司副统领,每每夜间带兵巡逻时,胥澎都会来陪她。

    后来某日,胥澎与她说起了圣上给平宁王赐婚一事。

    太子薨逝,皇后对叶采言一直耿耿于怀。她始终认为,太子之所以会去茅屋,都是因为叶采言,而太子之死,也与叶采言有关。

    回到宫中,皇后曾多次向皇上进言,表明太子甚是喜欢定国公三姑娘,亦希望定国公三姑娘能对得起太子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