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黑衣人上前一步抱拳道:“三皇子手中令牌,我自会验明真伪。若当真如姑娘所言,帝师愿听凭姑娘差遣,一同寻找平宁王!”
黑衣人离开后,叶采言本不想耽搁,奈何手臂受了伤,不得不尽快处理。
她将袖子挽起来,叶章用她递过来的手帕简单给她擦拭了伤口,又涂了随身携带的伤药,最后无法,只得撕了袍子下摆来给她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忍不住数落。
“你啊,越来越胆大妄为了,随平宁王来北境,为何不同爹商量?若今日爹没能及时赶到,你这条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这么大的人了,你说你……”
没等他数落完,叶采言眼圈一红,直接扑进了他怀里:“爹……”
“坐好,还未包扎完。”
她不听,将手又紧了紧:“爹……”
叶章又气又心疼,抬手拍了拍她的头:“下次莫要自作主张,有爹在,万事可同爹商量,爹再不济,保护自己女儿还是行的。”
她眼泪流的越来越凶:“爹爹在采言心中向来是最厉害的。”
叶章佯做生气,哼了一声:“说好话也无用,待寻到平宁王,此间事了回到京都,给我面壁思过一个月。”
“好。”
只要他们能一起回家,别说一个月,一年都成。
叶章此次来青州府寻叶采言,带了几名随行护卫,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们在岳家落脚,等带人前去却只见到岳慎和平宁王的侍卫,叶采言已经带人前往北境军营了。
他日夜兼程,路遇暗卫和黑衣人交手,便将随行侍卫留下帮忙,他则骑马沿着雪上的马蹄印一路追赶。
幸好是赶上了。
他看着自己这个小女儿,在心底无奈喟叹一声。旁人家女儿一生的波折,许是都没有她这一年来得多。
“爹,”叶采言把袖子放下来,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十分坚毅,“我们启程罢。”
“好。”
一路上再未停歇,深夜子时,他们二人终于赶到北境军营附近。
因不知军营内部是何情况,亦不知周边是否布有暗哨,叶章与叶采言不敢太过靠近,只能藏身于远处山林,静默观望。
北境苦寒荒无人烟,北风吹折枯草,裹挟着断枝枯叶,夹着漱漱白雪,一遍遍刮过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