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言其实什么都不知晓。

    当年三皇子与太子之间的储君争斗,一直都是背地里暗搓搓的,没等轰轰烈烈地展开,三皇子就死在了鹿鸣山上。

    她将手攥成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用一阵阵的疼来对抗体内愈发汹涌的药性。

    只是……已然不管用了。

    叶采言头脑愈发混乱起来:“我……我知晓……”

    牙齿蓦地咬紧了嘴唇,这才止住了到嘴边的呻、吟声。

    朦胧间,她只觉身上蓦地一轻,有砰地一声响在不远处炸开,恍似什么撞上了茅屋竖梁,屋子抖落无数尘埃。

    她好像听到了楚凌的声音。

    “采言。”

    他的声音似从云边飘荡过来,轻缈得像她的幻觉。往日清冽沉稳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焦急与心疼。

    她被人轻轻抱起来,虽已分不清鼻端充斥的气味,但却下意识的觉得心安。

    “是我,”飘渺的声音又离的近了些,那人手指颤抖的去触她的唇,“你看看我。”

    叶采言费力睁眼,当真是他来了。

    “楚凌,”眼中只清明了一瞬,又变的迷蒙起来,她忍不住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染了血的唇在他下颚胡乱的蹭着:“我……好难受。”

    叶采祁和胥澎接到许攸传信,还未赶到茅屋,就见一队巡防司侍卫往茅屋方向走,他二人对视一眼,打马上前拦住。

    侍卫长见了来人,抱拳道:“卑职见过胥大人,叶校尉。”

    胥澎看他:“你们在此处作甚。”

    “回大人,方才侍卫来报,前方茅屋有异,卑职正要带人前去查看。”

    “茅屋?”胥澎冷哼,“巡防营负责猎场守备,茅屋所在已非猎场范围。”

    “这……”

    “秋猎一事,事关重大,当以圣上安危为重,”胥澎凉声道,“你不去猎场守着,反而在此,若有宵小调虎离山,趁机潜入皇帐,你万死都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