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来了。”
“这位叶三姑娘,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定国公府的颜面怕是保不住了。”
“也不见得,叶家长姑娘未必……”
叶采言对这些明朝暗讽充耳不闻,反倒一旁长姐变了脸色,作势就要起身,好在她眼疾手快给拉住了。
她示意叶采祁安心,随即起身走到宫殿中央,对着皇上皇后一拜:“采言才疏学浅,实不敢当着在座鸿儒学士卖弄……”
“无妨,”皇后眼中暗含鼓励,“本就是玩闹,无伤大雅。”
“蒙娘娘不嫌弃,那采言就……”她声音一顿,心思百转,终是定了决心,“做一首《比翼长生赋》,恭祝娘娘福寿绵长,与陛下双飞比翼。”
要发生的终会发生,既然这首长赋会为长姐惹出祸事,她就彻底绝了这祸根。
想当年,定国公长女一首《比翼长生赋》天下传唱,连三岁稚子都能念上几句,初时叶采言不会,听得多了也能倒背如流。
她站的笔直端正,瘦弱的身子在烛光下略显单薄,当她声音响起,一字字如涓涓细流般滑过,轻灵悦耳,字字珠玑。
窃窃私语的声音停了,觥筹交错的声音也停了,在座众人呼吸放轻,便连楚凌也不由放下手中杯盏,目光被那声音引着,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
不卑不亢,不羞不惧,周身萤光流转,颇有将门之风。
“……其鸟名鸳鸯;其鱼曰比目,相携比翼渡渊海,同气连枝赴蓬莱。”
话音落,众人沉寂,太子倒是起身站起:“好一句相携比翼渡渊海,同气连枝赴蓬莱!恭祝父皇母后连枝比翼,寿与天齐!”
朝臣纷纷起身重复:“陛下娘娘连枝比翼,寿与天齐!”
“好!好!”皇后眉开眼笑,圣上赞不绝口,“赏!都有赏!”
叶采言回到席间,见皇后没有要提给太子纳妃的意思,暗自舒了口气。
“以前只知你不喜诗文,原是在姐姐面前也藏拙!”
“哪儿敢啊,”叶采言凑近长姐,小声道,“这乃一位故人所做,背来应急。”
叶采祁脸色凝重下来。
叶采言猜到她想的是什么,赶紧补充:“那位故人心性淡雅,不会计较,旁人也不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