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说话眼皮都不眨一下,很心安理得的样子。虽然她穷过很爱财,但是向来是命比钱重要,在进了宫后她没有在钱上太用心,就是因为她不想被钱所累;可是如今的她知道没有钱是不成的。
御书房不是宫奴院,想要把这里的人收归己用就要下狠力气才成,其中就需要很多的银钱;因为宫奴院经营的不错,她积下了一些银子,可是那些银子并不能让她把御书房的人拿下,且那么辛苦赚下的银子用出去可不是一般的心疼。
要有银子,可是她又不想用自己的银子,于是就想起了原本宫奴院被砸的事情——怎么就笨到那种程度,平白让尚宫局的人得了好处而自己半分好处没有捞?吃一亏就要长一智,红鸾在看到女史院又被砸了,且被砸得比上次还要严重时,她当时心中伴着怒气的还有一句话:今儿,可是姐发财的时候到了。
教训人嘛有很多法子,打人是当时最痛快的;不过红鸾现在发现,打完人就这样算了是她原来太过短视,唉,做乞儿的日子太久目光短浅在所难免啊;现在她在宫中开了眼界,当然不同了,所以她决定以后再遇到来找麻烦的,能打的当然照打不误,但是打完之后不能就这样算了,怎么也要她们吐出家底来才成,如此才能算是给她们一个完整的教训。
不能打的人?不能打的人,原来也就算了现在红鸾就要本着雁过拔毛的原则,总要刮点银子才能放人。
今天可是她新开张第一次,说什么也要赚个盆满钵满才对得起她想到的好法子;再说七品的女官,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落到她手中任搓圆捏扁的,可能除了眼前这个再也没有第二个了,当然更不会轻易放过杨典工。
杨典工吐血是晕过去了,不过被她的人拉来扯去的晃了半天,早被晃得醒了过来;只是她也清楚自己讨不了好处,所以想先回去再想法子找红鸾算帐;同时也明白今天她吃亏吃定了,能这样身而退就已经很不错,才想假装昏迷的样子以为红鸾不会太过为难她的人。
就算是为难她的人,也比为难她要强太多了;可是听着听着她的气就撞上来,在听到她的宫人要回去取她的财物时,她再也忍不住的又吐出一口血,同时也装不得昏迷。
她被指婚就是被红鸾所害,而且眼下她还在宫正大人那里落了名字,那后患可是不小;男家的责难是肯定的,她来找红鸾出气却把自己跌伤;算来算去,红鸾不曾吃过亏,吃亏的是她。好吧,谁让人家有太后撑腰?以后想法子报仇也就是了,没成想红鸾非要赶尽杀绝,居然要抢她所有的家底。
那可是她入宫十几年来的积蓄,后半辈子的依靠啊;如果被红鸾夺去了,她还要怎么活?狠人在宫里多了去,可是像红鸾这样狠的,她就知道红鸾这一个。
“呸——!想要我的银子?”杨典工吐出一口血红色的唾液来:“做梦去吧。今天要么就把我们打死,看太后会不会饶过;要么就放我们走,日后我们走着瞧;要记住,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相信等不来倒霉的那一天。”
红鸾弹弹手指:“不肯给银子?”她看向杨典工的人:“们大人不顾惜们的性命,可就怪不得我了。”
杨典工冷笑:“敢在宫中杀人,敢在此时杀人,还杀掉这么多?”她绝不相信红鸾会如此做,因为那纯粹是找死之举。
红鸾平平的看她一眼:“不相信?也是,总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来人。”
小顺子等人答应一声,不大一会儿就拿来火把等物立到了杨典工这些人的周围。
“动手吧。”红鸾淡淡的道,一点迟疑也没有。可是杨典工等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而众宫人也不相信红鸾真得会杀她们,但是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当即就对杨典工只爱财不理会她们的受伤与否的做法,生出极大的不满来。
随着红鸾的话,小顺子等人两个抓住一个宫人,并且把火把塞到宫人手中,然后他们紧紧的握住宫人的手,使得她们无法把火把丢掉。
杨典工冷笑讥讽:“这是要送我们走吗?灯笼也不舍得两个,火把这种东西也拿得出来,真是宫奴出身没有见识的很。”
红鸾不理会她,左右看了看,指着西厢房到:“就那里吧;那边没有人住,里面虽然有些东西倒也不用担心——烧掉总会有人给我们银子的,对不对?我看那里不错,们说呢。”
二丫看一眼:“成啊,西厢那边原来漏雨漏的厉害,就算是修好了里面也潮湿的很;正好烧掉了重新盖新的,听说管修缮的姑姑们新画了张房子的图,窗子很大冬暖夏凉,就盖成那个样子好了;到时大人要记得赏我一间住。”
杏儿连连点头:“就是,宫奴院里破旧的地方太多,可是营造那边的公公们却不肯给我们修新的;正好借这个机会都烧个干净,临时大家挤挤,到时候就会住得极舒服了——大人,您不能只顾着女史院,说是不是?有好处要大家一起来才对,这可大人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