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荒凉:[师兄,其实你并不想什么威震四方吧?]
[是我一直在自以为是。]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恍若失神,木讷往殿内走。
姜雪行道:“我晚一点再来看你。”
他没有听见,从大殿走至后堂,在一间挂了红绸的屋舍前驻足。
红绸是师尊挂的,师尊收到聘礼单子后就把这些屋子布置了一番,尤其是景樽的房间,里面床褥也换了大红色,还在窗边摆了红烛。
他轻轻推开门,一派喜庆。
只是故人无处寻。
他走进房,安安静静蜷缩在大师兄睡过的床上,手掌心还有血渗出,他怕落到师兄的被褥,紧紧攥着,很痛却也已不值一提。
满殿的红光时而弥漫时而散开,他静静躺着,不闭眼,不动也不说话。
耳边若有似无的叹息,一定都是幻觉,可也叫人沉迷。
日暮月升,转瞬又是清晨。
姜雪行来了好几趟,给他送饭,摆在大殿上始终一样未动,而这一趟,还带了个传音符来。
那传音符里是孟夕昴的声音:“我不与背弃仙门之人为伍,自生自灭不需你救。”
他慢慢抬眸。
姜雪行道:“我只是与他说了你认祖归宗,你听见了,不是我不放,是他自己不肯出来。”
阿酌目光寒凉,殿上的红光猛地蔓延开:“你让鲛人假扮了所有弟子,为何单单没有他?”
“此人携取不了记忆和意识,模仿不得。”姜雪行也在思量,“心思过于纯正,明明探得出他有爱有欲,可这心意也坦坦荡荡,没有一点空子可钻。”他坐了一会儿,慢慢起身,“如此看,还是不留了为好。”
正要离开,忽而一道灵决自眼前闪过,他拂袖一扫,方方躲过,又见只红蝶停在眼前,他一惊:“金纹枯梦蝶,你能召唤出这种幻蝶?”
“不许伤我二师兄。”阿酌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