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行呼吸微屏:“他是仙门弟子,都是我鲛人族的仇人。”
红蝶在眼前扑了扑翅膀。
姜雪行松口道:“好吧,我并不想看你不开心。”
阿酌收回枯梦蝶:“放他出来。”
“是他自己不肯出来。”
“由得他说的算吗?”
姜雪行一愣:“好。”
孟夕昴受了伤,出来后就昏迷了,阿酌用灵力日日吊着,有好转迹象,只还是不见醒来。
他的外伤无碍,只是之前鲛人要携取他的思维,虽没复刻得出来,但两方排斥造成他的神智凌乱,怕是还得躺上一阵子。
景樽的魂识正慢慢恢复,已不用再以虚影形态,真身可以出来,可因为那比目决,他怕伤到阿酌,暂时不能动用灵力,还是不能让他知晓。
其间孟夕昴醒来一次,一睁眼看见阿酌正给他灌输灵力,当即抽回手:“你我道已不同,不敢劳驾,若你还有心,请护好师尊。”
他随意断掉灵力灌输,后果是两人皆被反噬受了内伤,孟夕昴又晕了过去,阿酌再抬他的手将那灵力灌输完,走出门时身形踉跄。
幽暗的落月峰,木浮桥那边,偌大山间,却荧光点点。
今晚无月,伸手不见五指,他的心口骤疼涌出一口血,站不太稳,趔趄转身,推开师兄的房门,不小心撞到桌角,惶惶然停下。
景樽从识途戟走出,碰了碰他的储物袋,几颗夜明珠从袋中滚出,幽幽照亮这静谧的房间。
他以真身出来能够触动物品,可是动得太明显,会被阿酌发现。
柔若皎月的光叫阿酌稍稍冷静,他的确没发现储物袋是怎样开的,只是无力坐在地上,倚靠在桌边,眼中浮现孟夕昴凌冽的眼神。
想及孟夕昴当时在魔族说过,若他背弃师门惹出祸端,绝不手下留情。
他惧怕的,一直如噩梦缠绕的情节,似乎要走到了。
只是那丧命在孟夕昴剑下的人,或许将要换成他。
[这样也好,我替了大师兄的剧情,也替他死去,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