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没打算在女人的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他自己把锦被往上拉了拉,盖的更严实了一些。
“东来,你升任兵部尚书也有三年了吧?”
怀秋功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三年两个月零六天。”
虞东来认真的回答道。
“日子过的可真快。”
怀秋功感慨了一句,笑了笑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不过是个六品的兵部员外郎。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当年意气风发的我变成了个占着茅坑不肯挪走的老不死的,而你也从一个满是锐意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内敛沉稳的中年。”
虞东来语气谦卑的说道:“怀老您谬赞了。”
“东来,你可知道,陛下为什么动怒?”
之前还在说些无聊事的怀秋功,忽然语气一转问道。
虞东来一怔,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措辞后回答道:“是因为我这做臣子的,让陛下失望透顶了吧。”
怀秋功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回答中规中矩,却是假话。”
虞东来笑了笑,没否认。
“之所以上了你的马车,就是因为能和你单独相处一会儿。有些话,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也为官多年,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怀秋功看着虞东来淡淡的说道:“既然只有你我,那么不妨直接说……陛下今日动了这么大的怒气,诚然是因为樊固那战死的八百边军和两千百姓,是因为李孝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是因为李远山的自以为是,是因为兵部和情衙的贪墨……但其实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原因,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明白陛下大发雷霆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陛下即将对西北用兵。”
虞东来这次没打太极,而是如实回答道。
“你总算没继续装傻,不然我就要下车自己走路回家了。”
怀秋功看着虞东来问:“那你说,陛下为什么要拿兵部开刀?”
“因为陛下不想在这次动兵的事上,听到什么反对的声音。候君赐本来就是极力反对在西北用兵的,甚至在朝堂上当面指责陛下妄动刀兵好大喜功。”
怀秋功认真的说道:“陛下是圣明之君,所以哪怕是朝堂上有官员因为意见不合而出言不逊,陛下也不会责备,反而会多加赞许,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