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和楚泽渝告辞,裴旻抱着猫一路将两人送至大门,见他们上了马,裴旻才道:“对了,有一事,我还得向你们坦白。”
陈执牵着缰绳,圈了楚泽渝在怀里,催他:“快说,别耽误我跟媳妇儿回家。”
“我推了给小爪立在江边的墓。”说罢,裴旻往后退回了门槛里,“走罢,日后在细说。”
然后砰地关门,将震惊的二人拦在外头浓黑的夜色里。
“他说什么?”楚泽渝有点儿打颤,手抖不停,指着相府大门道,“他裴越山推了什么!?”
陈执框着他又亲又哄:“明日我定替你削了他!”
楚泽渝被亲得烦了,自己夹了马肚子催着走,陈执配合得好,缰绳转了马头,两人在长安里宽阔的御马道上一颠儿一颠儿的走着,头悬孤月,气氛适合,陈执拥紧了他,像圈住了自己的命。
“……我晓得有这么一天,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楚泽渝心里五味杂陈,“前月还要死要活的,今日便连坟冢都推了。”
陈执在他脸上偷了吻:“对,裴越山三心二意,不是个好东西。”
“话也不能这么讲,他愿意自己走出来,我们都该宽心才是。”楚泽渝说,“要向前看,小爪已经不在了,回头我再给他开调理身体的药,你给他带过去。”
“你总这么关心他,我醋了怎么办?”陈执下巴抵着楚泽渝的肩,同他脸颊贴贴,说,“怎么补偿我?”
“……小爪我当亲弟弟在看,越山就是我弟婿,前弟婿。”楚泽渝眯起眼,侧过脸吮了陈执耳垂,腰上箍着的手臂圈得更紧了,“还是阿执晚上想玩点别的?嗯?好哥哥。”
“宝贝儿。”陈执骤然催马疾走:“我爱死你了。”
两人共乘一匹快马横穿长安里,高门大院间隙间偷了一丝乐趣,马踏过的青石板,蹄声越行越远,留了一片宁静于梅园。
裴旻抱着越奚坐在烛火下读着裴国公递来的家书,一字一句的念给他听,通篇都是骂他的话,越奚听得津津有味,念得最后突然顿了一下,越奚以为他碰上了不好叫自己晓得的训,拿小爪子拍拍他,催他快些。
“悠儿念你,空了且记得带她去玩。”裴旻放缓了声音,“天热了,儿媳若是怕热,就叫老杨回来家里拿冰,家里多得事,别亏了人家。”
裴旻说:“父亲念着你呢,等时候到了,便带你去看他。”
那裴国公可能会被吓着,越奚心想,毛毛遮住了他脸上升起的红晕,他对着裴旻的掌心舔了舔,那人又反手过来摸了他的头。
裴旻将信收好,瞥见一旁放着的黄历,今天出门时还没见着这个。
不过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裴旻瞬间就晓得这本黄历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殿下喜欢几月?”裴旻将书放在膝上,让越奚也能一起看,“臣哪月都可以,都看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