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喊母亲,顾铉之冒犯了皇上抄了家,顾家一家都是钦犯。”孙汝文咬牙,怒目圆瞪。
“姑丈慎言,我们顾家虽被抄了家,但罪不及儿女,姑姑是嫁出去的妹妹,更加牵扯不上。”青纾站起身,面色不豫。
“你别叫我姑丈,谁是你姑丈,牵扯不上?你们这一院子的人如今靠她养活,我永安伯府就是座金山银山也不够她搬的。”孙汝文声调又冷又硬。
青纾蹙了蹙眉,这孙汝文一向仗着自己勋贵出身,看不上顾家,从前也从不上门,竟不知他是这样一个蛮不讲理之人。
“孙汝文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侯拿过你永安伯府的东西,她们怎么就靠我养活了?”顾氏气结。
孙汝文:“这些日子你来了多少趟以为我不知吗?拿来多少东西你心中有数。”
顾氏气急:“我拿的也是我自己的嫁妆。”
孙汝文跳将起来:“好哇,承认了吧,女子的嫁妆嫁过来了就是夫家的,你拿出去给外人用就是拿我家的东西,全部还回来,不然我就是官府告你。”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顾槿宜气得浑身直抖,“我只是来看母亲和孩子,给他们做了两身衣服,绣了些香囊,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还什么回去,衣服拿回去给你穿吗?”
“谁要衣服,我说的是这铺子?”男人近乎吼叫。
“铺子?”三人一脸鄂然。
“这铺子不是我的。”顾槿宜不解道。
“不是你的是谁的,顾家不是抄家了吗?哪还有铺子。”孙汝文一脸无赖相。
青纾心中一阵冷笑,原来在这等着呢。
“铺子是纾儿租的,”顾槿宜看了青纾一眼,急道。铺子的事青纾并没有告诉她。
“租的?当我是三岁小儿,如此好诓骗。我家老四的小舅子可正好在牙行做事,敢私留充公的家产,欺瞒官府,这罪名可是不小。”孙汝文嗤笑出声,轻挑的声调象腊月的寒风一样冰凉入肺,三人僵在当场。
樱缇不觉上前紧抓住青纾的胳膊,青纾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你欲如何?”青纾脸上闪出一丝愠色。
不知他们说啥的顾槿宜拉过樱缇小声盘问。
“可别说姑丈不疼你,我可全帮你打算好了,你把铺子转到我名下,这样万一官府查来也相安无事,铺子的租金我自是不会要你的……”孙汝文见青纾似乎好吓,声调放缓,裂着嘴,一张颧骨突出的瘦脸越欺越近。
“我呸……,好你个孙汝文,我知你近年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竟不知你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明白了真相顾槿宜气得直抖,上前猛得一把推开他:“你竟想得这个铺子,你怎么不支抢,我们顾家招了难你不相帮倒也罢了,还想趁火打劫,你……你……”她抓起桌上的茶杯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