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自然不会理会云扶幽怨的小眼神儿。
手掌翻了翻,那一双原本在他手上作乱的小手就“失了阵地”,被他反握进了掌中,不得不临时规矩了起来。
云扶在他俩换来换去却一直交叠着的手上投了束“你们这样公开撒狗粮真的好吗?”的眼神儿之后,坚决地把眼神硬生生挪到了君衍的脸上。
结果又被君衍脸上的那副“看见了没,这条鱼已经有主了”的笃定表情差点刺瞎了眼睛。
默念三遍“感情不是好东西,动不动就会让人制杖”的清心咒后,又强行将视线投到了笼子里的那一坨狐狸的尸体上。
在这一瞬间,云扶突然觉得,比起那边腻腻歪歪的两只,这坨黑乎乎的尸体都显得格外可爱有看头。
看了许久之后,他开口分析:“能将这么只万年大妖不动声色地杀死收归己用。不是传统的拟妖,而是借用了妖身,做成这般…‘妖偶‘——说明幕后黑手,一则,功法奇高;二则,有足够耐心;三则,极大可能跟你或者跟妖族有仇,还仇恨甚深。”
君衍握着手里的那一双小手把玩,似乎是要将方才自己被某鱼摸了半天手的便宜尽数再占回来:“这些本座自然知道。只要不惹到我身上,就随他们玩儿。但既然他们找上门儿来,我也不太介意‘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不管背后是何族何人,是算计妖族还是算计其他什么,他的“地盘儿”意识一向不强,也便随他们折腾。
但进了妖君府的,便是他纳在羽翼下的。惹上门儿来的,那就是公然与他挑衅的。若是他连自己府里的这几个都护不住,岂不是显得太过无能?!
云扶对于君衍的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懒散态度多年来一直感受甚深——想当年那会儿,只要不惹到君衍老人家睡觉,任凭他如何折腾,都翻不起妖君府的半点儿水花。
没想到如今万余年不见,君衍这副性子完全没变,还是一副“他强任他强,我比他更狂”的架势。
对于他的这种想法尽管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云扶还是有些属于老母亲的无奈:“小衍衍~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是查下去?还是等着那些不长眼的上门?”
一根手指挑了挑额前的垂落的发丝,君衍转过脸问锦玉:“蠢鱼~你不是很想出去玩?”
锦玉眼睛亮了亮:“出去玩?当然想了!”
随后又看了一眼君衍,迟疑道:“可是,君上~逐月说你要大婚,据说还是和我……眼看就到近前了,你还有空出去吗?”
君衍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点住她的额头:“因你前些日子逃婚的举动,本座改主意了。大婚不过是个仪式,本座也觉得烦~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
“真的?!”锦玉眼睛更亮了——妖君大人还是相当好说话的嘛!早知道……
念头未落,妖君大人花瓣样的唇角微扬了扬,慢悠悠补充:“本座直接带你出去同度数月,也就人尽皆知了,倒比这繁琐的仪式来得更方便。你现在也是本座座下,换个身份罢了,又逃的个什么~像是本座要害你似的。”
听他这么一说,原来竟没差吗?似乎也对,也不对吧……但哪里不对,锦玉又说不上来,只是看妖君大人一脸的笃定,那定然是有道理的。
进了这妖君府后,她与小黑两个,除了妖君大人,的确是再也没有别个再能欺负了去。而他除了要求苛刻些,时不时饿一饿,罚一罚……之外,总体还是护她们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