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何必亲自来一趟呢?”
季乘云笑道:“此事皇上甚为重视,命我彻查,我自然得亲力亲为,不能辜负皇上的信任。”
他命人打开牢门,将人带出来。那人在牢中过得还行,并不算邋遢,书生打扮,还算斯文。那人与季乘云对视了一眼,看季乘云这打扮,又走在人前,便知道他身份不凡,当即便跪下来朝他磕头道:“还请大人为草民申冤呐。”
这人名唤林义,是富商林正道之子。富商林正道曾是江南第一富,家财万贯,家里是做的药材生意。季乘云早先打听过,对这些了如指掌。
林正道有一正妻,便是林义生母,另有好几房美妾。原本日子那是过得十分滋润,可惜去年,林正道不知为何被卷入一宗杀人案当中。
被杀之人乃是当地的知府,若是个小官或许还不会如此麻烦,林正道还能花钱摆平。可偏偏是知府,且人证物证俱在,被人当场拿下,那是想辩解都不能。
林正道便被收押进了监狱,判处秋后问斩。可林正道乃是一家顶梁柱,因为他正当壮年,又时常宣称自己上头有人,所以才生意顺风顺水。因此林义便不大成器,并未与林正道认真学习经商,反倒对学医很有兴趣。因此他爹一被抓,整个林家边陷入了混乱。
一家人当即想起林正道所说的上头有人,便去监狱里看他,他便说出了自己当年曾经与汝南王有些渊源,请他们去求汝南王帮忙。
他们一听是汝南王,其实心里并不敢相信。汝南王那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哪儿能和他们搭上线。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便带着银两来到黎州。
才到黎州,他们迫不及待边去了汝南王府。当日汝南王不在,是汝南王世子接待的他们一家。他们说明了来龙去脉,献上了十万两黄金,请汝南王出面救下林正道。汝南王世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有钱送到嘴边,那自然一口应下。
曲蟠便和汝南王提起这事,请他救下林正道。可林正道那案子却是季乘云办的,季乘云不与他行方便,汝南王为此气得参了季乘云一本。但无论如何,林正道还是死了。
人没救下,钱却花了。林家人当然不愿意吃亏,便去讨个公道。汝南王原打算让曲蟠把钱还给他们,可曲蟠这个败家子,早就把钱一掷千金地花了出去,哪里有钱还。
曲蟠便把人赶了出去,汝南王到底溺爱儿子,也就默许了此事。反正人也死了,本以为没什么后患。
哪知道这林义反手便将人告了,且还抖落出另一装大事,指控汝南王几年之前曾经也贪污受贿,还害出了人命。这的确也是一桩旧案,也是曲蟠惹出来的。曲蟠欺压一处人家的田庄,且抢占了人家的女儿,后来闹得沸沸扬扬,汝南王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去。
将这事挖出来,且告诉林义,自然是季乘云与刘琰的手笔。
季乘云听他说完,扶他起来,又问询事情经过。“你放心,若是你所言非虚,本官自然会为你申冤的。只是有一点,本官也有些疑虑。你口中所说的,你爹与汝南王早前的渊源,是所为何事?”
林义哪里知道,只得摇头:“此事草民也不知道,只怕得问问家里那些老人了。”
“如此,此事便交给你去办,快马加鞭,不得有误。”他吩咐身旁那小官。
“是,下官明白。”
因这事牵扯到去年的旧案,又牵扯到达官贵人,因此颇为费心。季乘云在官署一待便是一整日,到天黑了才回到家。
承欢这一日可逍遥自在,她在这边,因她算主母,王氏看着他们新婚燕尔,自然也不来过问。她真真是悠闲度过一日,起床后先吃了顿早饭,而后将季乘云那些花花草草都照顾了一遍,浇水的浇水,修剪枝叶的修剪枝叶。最后还得整理别人送来的礼单,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