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是我的住的宅院,以后就是你的家。”花岄鄞不经意地抚上了花棹刚刚因为紧张而攥紧棉被的手,“你之前昏迷躺在床上,一直在做噩梦,大夫说你的心思太重,这里环境幽静,适合养病,周边的守卫的都是我的心腹,你的安全不成问题。”
“这里是慕容府衙?”
“是。本来想把你安排到别苑,但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捉拿你的人,为防竞州已潜入苏执琅的人,就安排你和我住在一处。”
花棹问道:“三哥,在极乐城时,你还是苏执琅的手下,为何又背叛他?”
“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他的手下。”花岄鄞道:“你难道猜不到吗?苏执琅这个狼崽子可比苏玄棠的野心大了去了。”
“他不仅在朝堂上笼络人心,还秘密召集了江湖上已然隐世的顶级高手,以此来稳固自己的朝廷势力,为他暗地里进行多项杀人活动。”
“极乐城那次,你看到的就是我匿名潜伏到那个组织里。”花岄鄞说完去揉了揉花棹柔软的头发,“还好你当时装作和我不认识,不然对我来说麻烦很大。”
花棹不由得微微愣神,原来,不知不觉间,十岁的苏桥告诉花棹关于强大的梦想,一步步在实现。
“所以,你少时认识的苏桥早已经变成小苏大人了。”
“还有——”花岄鄞微笑着,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细细地看着花棹的脸,“苏执琅能如此嚣张跋扈,这助纣为虐的背后,可是中原第一大派北望盟呢。”
花棹的睫毛颤了颤,“我现在已经和迟翌没有关系了。”
她的手不由得朝着胸膛攥紧,那贴身佩戴的锦囊里,除了一个棹字,还多了一张他写的放妻书。
“我知道,不然曹平曹将军也不会想要把自己最为疼爱的孙女曹眉妩嫁给他。”花岄鄞慢条斯理地拿出深蓝色丝绸手巾来将她嘴角的粥渍拭去,“你还不知道吧,距离此处不到五百里的北疆国界处,正在战乱之中。”
“郑国为何要起兵攻打北疆?”
花岄鄞忽地古怪一笑,“你到底是被苏执琅关了多久,如此大事都不知?”
花棹木然地道:“若是不算上逃出来的那天,一共关了193天。”
花岄鄞定定地看了花棹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继续道:“几个月前,晋帝病危的消息被人无故传了出来,郑国馋涎镜郡这块宝地许久,便趁机向魏国借三万骑兵,连同自己的五万精兵,北上想要夺取这块北方唯一的绿洲宝地。”
“北疆气候干燥,沙土天气漫天。整个镜郡万顷土地依靠连绵雪峰消融形成的镜江养育,而郑国却因为处在下游,常年处在断流的尴尬境地,自耕农作产量低下,只能长期依赖于粮食进口。”
“这次恰好晋帝病危,这十几年的太平盛世把曹家军养得懒惰懈怠,又如何能对抗突如其来的蛮国铁骑?十几场败仗,节节败退,都快挨到竞州的地界了。”
“可这样大的消息,都被曹家军死死压下来了。”
花岄鄞双拳紧握,“所以我才想让你去偷指正曹家军嫡系部队贪污腐败,枉顾军令,和郑国勾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