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象,都能觉得今天的牧周文将会面临什么样尴尬的局面。可是这是对方应该去面对的事情,孟盛夏想,不论如何,不论牧周文是不是想要回避这样的事情,这都是他必须面对的——他那段话,现在看来对于牧周文来说同样是奏效的。
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去面对,不论今晚发生了什么,他所能做的只有陪伴而已。孟盛夏甚至有些担心,牧周文是否并不需要他的帮助。他希望对方能够更依赖自己一些,就算是坚持着要成为一个坚强的人,作为恋人,他也希望对方能够对自己透露出柔软的一面,即使在牧周文清醒的时刻同样。
他在车里等了很久,夜晚的电台播放的还是感情节目,内容就和他小时候听到的差不多,这倒让他有些怀念起来。
孟盛夏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等待着牧周文的来电。如果牧周文没有联系自己,那么他也会悄悄地离开,只是难免心中会有一些遗憾。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都有些乏了,才被手机铃声突然惊醒了:“喂?”
“夏哥,你怎么听上去就像已经睡了?”严恩的来电有些突然,孟盛夏从自己迟滞的思维当中缓了一会儿才回答道:“等人呢。”
“等人?这个点我还以为你已经开启自己的夜生活了呢。”严恩带着点笑腔调侃他。明明自己身边有人了,又怎么可能和从前一样呢,孟盛夏心里知道严恩不过是依据他从前的生活戏弄他,于是他也就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怎么,你今晚有空,想和我出去喝杯酒啊?你亲爱的学长不会生气吗?”
孟盛夏着重强调了亲爱的三个字,把严恩说得一阵哈哈大笑:“夏哥,学长可不像你。”
“为什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说我爱吃醋,我哪里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不容易啊,我还猜你小男友会不会和学长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看来还是比学长强点。”
孟盛夏得意地哼了一声:“那是。”
“不过你们,难道还没有——”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孟盛夏难得被牧周文说得有点害羞,他装作恶狠狠地说到:“你赶快和你学长度过夜生活去吧,别自己幸福还来炫耀。”
“唉,奇怪,”严恩拖长了语调,有些若有所思地说到,“我上次不是给你们制造了机会吗。”
“多谢啦,”这点道谢孟盛夏并不会吝啬,他诚恳地感谢自己这个在感情方面似乎游刃有余的发小为他支的招,只是牧周文的性格,实在不适用,“他,反倒哭了。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严恩似乎也因他的描述吃了一惊,缓了一会儿才问到:“哭了?”
“唉,事情有点麻烦,有机会再和你细说吧。”孟盛夏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忽然回忆起他最初得到的任务,而当下,牧周语正在进行着一件应该是超乎严恩预料的行为。他应该告诉自己的发小这件事吗?孟盛夏忽然有点迷茫,他从没有想过要隐瞒严恩什么重要事项,可是这件事关乎牧周文,他能够说出来吗?
“你,现在还在监视他吗?”孟盛夏望着窗外的情况,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压顶声音问到,“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了解。”
“啊,你小男友的哥哥吗?”严恩笑了,随后也说到,“等我一会儿。”
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严恩那头传来,对方似乎离开了原来在的地方,片刻后才继续说到:“夏哥,什么事?”
“我得告诉你……他最近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