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从混沌中醒过来。眼前是昏暗的洞窟地面,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他恍然记起自己被教皇带到了一个祭坛边上,修,法阵、扎进自己身体的短剑……还有眼前站着的人,是谁?
他僵硬的转动脑袋,缓缓从地面上支起自己的身体。
眼前的人有着和修一样的外貌,长发张狂的披散在肩头,金色的眼睛里全是漠然,赤裸的胸膛正中间的晶体像心脏一般闪烁鼓动着,带动他身上浅金色的符文缓慢的在全身流淌。
“修?”太漫长的沉默让夏尔有些忐忑,“你还好吗?”
“哦,还不错。”‘修’蹲下身,平视着刚复生还很虚弱的夏尔,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新玩意。
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只有蔑视和漠然。
夏尔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窒息,仿佛那把利剑还插在他的胸口,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你、你是谁?”
“啊,叫我修就好了,这样更亲切一点不是吗?”被拆穿后的神一脸无趣的起身,俯视着夏尔。
“他人呢?”夏尔强撑起身,死亡带来的虚弱和之前教皇的药物影响让他连站立都十分勉强。洞窟中一大滩血迹和消失的教皇迹昭示着不详。
眼前的这个人,很危险。
“在这里。”神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啊呀,对了,你和这具身体之间还存在链接,是婚契,真有趣。”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原始的契约了。”
毕竟这种需要施术者主动哺育被契约者的傻瓜契约,基本上没有人会主动订立。
这具身体……夏尔对‘这个人’的用词感到十分恐惧,他压抑下内心的空洞和惶恐,想要证明般的再次问道,“修还活着吗?”
神皱了皱眉头,对夏尔的反应很不满意。
“怎么?”祂语气不耐,伸手掐住了夏尔的脖子,手掌像铁钳一般扼着,“你想让他回来?”
夏尔像小鸡崽子一样被领起来,根本撼动对方不了分毫,但他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这让神倍感无趣,他以为夏尔能给他带来一些更激烈的反应,比如痛哭着感谢神赐下的复活,或者求祂放过渺小的自己,而不是一醒过来就找着问祂附身的人去哪里了,明明对方都没有保护好他,让他死了一回不是么。
神将夏尔丢到地上,冷淡的回道。
“你求我啊,我高兴了,他就能回来了。”
希望这只蝼蚁能给自己带来一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