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秀丧礼准备最後送别仪式的最後一天,众多大名都挤得宅邸水泄不通,只为了表达自己深深的哀悼之意,冷眼站在内院深处的柱後头的织田信长,看了只觉得恶心。
「人Si後都还如此虚伪,这就是人呀!」
静静站在他身後的季奈柚月,对於他的说法颇有感触,因此也不打算提出任何建言。
「我以为你会建议我去祭拜一下。」
「你不想,千匹万马也拉不动,多说无益。」
「你看老狐狸也来上香致意了。」他拉扯站在他身後的季奈柚月袖口冷笑。
「他是你的岳父。」
「哼哼哼,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根本就把我当成不成气的毛头小鬼。」
你是呀。
不过这句话她没胆说出口,不是怕被骂,而是当事者本人压根不这麽觉得,既然如此,多说不过是会让自己的耳根子得不了清净。
「你没说出口,但你的眼神中充满鄙视。」
知道就好,有进步。
「啧。」
似乎是被她无谓的态度给惹毛,下一秒,他已大步跨出柱子外,笔直朝前方的灵堂迈进,见状她只能默默跟上。
这一段路上几乎毫无阻碍,大多人通常看到他便会自动退让,除了有少许没长眼的还会挡在通道中间当路霸,看到他後也不为所动,甚至还嚣张抬起下巴,一副我不走你又能拿我怎麽办。
其他人是不能对他怎麽样,不过信长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对於陌生人的挑衅行为他一概视而不见,直接撞开他的身躯踏进灵堂之中。
布满各式鲜YAn花朵的长桌子上摆着许多佳肴,而桌子的正中上方摆了织田信秀的照片,下方则是放置牌位及可供人拈香的香炉,随便穿着一套简单朴素服饰的信长,丝毫不管其他人的异样眼神走到牌桌前,大手随意抓起一把香灰直接往织田信秀的照片上洒去,接着便头也不回走出灵堂外,让所有在场的家臣跟大名看得傻眼,连阻止他离开都来不及。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织田信长便扑到床上,脸整个埋进棉被中。
顿了好一会儿,才从棉被之中传出闷闷的声响。「你没有想问的?」
她面无表情老实回答:「我不知道。」从小就没看过父母的她不太懂这种感受,因此给不出答案。
「今日将家主的遗T送去火化後,明天就会正式宣布您为下任家主,还请您千万不要故意迟到,免得又被那些人给鄙视小看。」蒲生乡臣晚一步回到房间,看到的便是织田信长整张脸都埋进被子中的背影,不过对此早习以为常,他慢条斯理道出明天他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