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在他的成长中,于氏也许无为,却已然尽了自己最大的力,受了最多的苦,甚至自己这个儿子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nbsp&nbsp&nbsp&nbsp无数的懊悔涌入心头,唐进心底生出逃跑的冲动。

    &nbsp&nbsp&nbsp&nbsp两世浮沉,这是第一次。

    &nbsp&nbsp&nbsp&nbsp可他脚底下却生了根,到底没有转身离开。

    &nbsp&nbsp&nbsp&nbsp他不该逃避。

    &nbsp&nbsp&nbsp&nbsp院子里沏茶的侍画咦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于氏抬头看她,又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只瞧了一眼,忽然痛呼一声,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

    &nbsp&nbsp&nbsp&nbsp唐进有些狼狈,僵了僵。

    &nbsp&nbsp&nbsp&nbsp抱琴惊呼:“夫人,你的手!”

    &nbsp&nbsp&nbsp&nbsp方才于氏回头的时候,正在用剪刀,这一惊之下,剪刀就剪到了手指。

    &nbsp&nbsp&nbsp&nbsp于氏无措的用手帕把手裹了个严实,小心翼翼的看着唐进,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糟糕,用自认为最慈爱的声音道:“进儿,你来了……”

    &nbsp&nbsp&nbsp&nbsp唐进喉头滚动半晌,只吐出一个单音来:“嗯。”

    &nbsp&nbsp&nbsp&nbsp衣袖下,他拳头握了握,迈步走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抱琴和侍画识趣的退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于氏受宠若惊,连忙拨拉着针线篮子,又去擦一旁的石凳子,却因为太过着急,针线篮子打翻了,她又连忙蹲下身子去捡东西。

    &nbsp&nbsp&nbsp&nbsp唐进快速附身把东西捡好,放在篮子里。

    &nbsp&nbsp&nbsp&nbsp于氏把手蜷到了衣袖下,想看他,又怕他厌烦,不敢看。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唐进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坐在石桌边,气氛冷的诡异。

    &nbsp&nbsp&nbsp&nbsp最后,还是于氏打破了沉默,“你来了,那小游呢……她说是你的朋友……”

    &nbsp&nbsp&nbsp&nbsp“她等会就来。”

    &nbsp&nbsp&nbsp&nbsp唐进看了她紧紧搅住的手一眼,月白色的帕子上已经渗出了血,伤势必定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