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手面色大变,怒极反笑:“这江湖小儿越来越不识抬举了。你这区区无名之辈,也敢学夜雨飞刀,怎么,想趁他退隐江湖,窃了他的名号不成。王钓誉,王钓誉……”他在口中重复两遍,又是一声冷哼:“东施效颦,王沽名的名字也是你能学得!今天我便不是为了赏金,也要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啊,合着王钓誉这名字还有前辈啊。
夜雨飞刀王沽名,似乎听着更有名声些……
文羡卿对这江湖中前辈的纠葛几乎无言以对,信璨听了仍不急,在他冲过来时,短刀飞身而过,断了那人的来势。
同样的手笔,只是这人显然学艺不及王沽名精湛。五鬼手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怒目圆睁,逼视信璨:“那王沽名是你什么人!”
信璨无奈地解释:“一个已经退隐江湖的前辈,能有什么关系。沽名钓誉,你总不会认为我是他兄弟吧。”
正要询问他是不是你亲戚的五鬼手一句话噎在喉中,他烦躁地摆摆手,冲他说:“不论如何这帐跟你算定了,那位,你后面那位,看你不会武功,躲远点,你可不在我的名单上。”
正被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绕住的文羡卿,莫名被点了名,呆呆地“嗯”了一声。信璨皱着眉回头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
文羡卿:我冤枉啊,那是疑问的语气啊。
在心底苦苦伸冤的文羡卿,忽然被一只手护在了胸前。信璨又摸出几把飞刀,对他不轻不重地开口:“有我在,她想做什么都行。任何人都伤不了她分毫。”
五鬼手笑了起来,笑得泪都流了下来,“我竟然不知道有人要死了还想拉个一起的。哟,小兄弟,看你那副样子,看来是要打定主意掺和这件事了。”
从信璨说了那句话开始,文羡卿的脚步就没有挪开,她听了他的话,只是从身后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文羡卿本就靠得很近,只是默不作声地,又走近了半分。
信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牵起了嘴角。
“少废话!”五鬼手大喝,借由疾风冲了过来。声未至身先至,信璨抬手将文羡卿拦在身后。“撕拉——”电光火石间,文羡卿只看见信璨一手上勾,快得与那人交隔成两道残影,然后五鬼手的身体划出一个弧度,在两步前重重抵出一道深深的辙痕,停了下来。
他捂着胸口,那里衣襟被从肩处一只划破到腰身的地方,五指间渐渐浸出一团殷红。
五鬼手喘着气,戒备地打量着眼前看不清深浅的人。
信璨漫不经心地将文羡卿推后一些,嗤笑道:“五鬼手的轻功已至臻化,天下皆知,怎么,急着送死?”
那人气势被截,却依旧死性不改,眼神带着诡伪,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身后,文羡卿的身上。
文羡卿大惊,正要退后,那人却转瞬间失了踪影。她举目四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信璨依旧驻立在原地。“啪嗒。”一声极缓地声音滴在打着旋落下的树叶上。信璨眼神一凝,平地而起,掀起劲风,锁定了方向,直直冲向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