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不放心地低声叮嘱,“这件事除了我之外,不能再叫其他人知道,你爹也不行。”

    就爹那个性子,他若是说了,估计爹只会拿藤条来抽他的屁股,叫他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谣言和谎话。

    许瑞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跟个小鹌鹑似的,乖乖地问:“那皇表哥呢?姑姑呢?”

    他和表哥、和姑姑的关系都好,这件事不告诉他们的话,好像也说不太过去。

    然而他娘却摇了摇头,“不能说,包括你祖母也不能。”

    那就是天知地知,只有他和他娘知道了。

    许瑞只得点了点头。

    回到房中时,天色已晚,佩儿小心翼翼地提着灯笼,柔和的烛光透过薄纱、均匀地撒满了幽静的小路。

    许瑞一路上想着心事,等到坐到床沿处脱下鞋袜、丫鬟摸到他快冻成冰的脚、惊呼了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公子的脚怎么这样冷!”佩儿过来一探,摸到那冰凉的温度,顿时慌了,“还不赶紧去打热水!”

    又赶紧去拿汤婆子,要用袋子小心装了,给他暖脚用。

    兴许是冻得太久丧失了知觉,而且从小就是体寒体质,许瑞自己倒觉得没什么感觉,还有些习以为常,“没什么大碍,没有痛感,你们也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

    累了一天,他都想直接裹衣睡了,反正脚也不脏,擦一下就完事。

    佩儿不同意,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帮他简单洗漱一下,收拾完后又裹了个汤婆子,悄声地放到许瑞脚边。

    然后才吹灭了蜡烛。

    汤婆子圆滚滚的,被一条纱巾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圈,只露出一丝温暖又不伤人的温度。

    许瑞半阖着眼躺在床上,莫名想到了白天他踹到容准怀里的场景。

    也是像这样暖暖的,又不会烫人。

    他想了一阵,翻了个身,听见佩儿已经在暖间里悄声铺床,像是要睡下了,他连忙翻了回来,赶紧问:“佩儿,那小贱人平日里在咱们院子伺候吗?”

    佩儿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他还挂念着这事,回答道:“回公子,他只在院外做些打扫劈柴之类的粗活。”

    下人之间也有三六九等,有贴身伺候的,有在屋里端茶送水的,有在院子里打扫除尘、接送往来的,自然也有连院子也不配进,只配做些下等粗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