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无止尽的黑暗。陆盈双转动双手,用左手手腕的外侧皮肤刮蹭着右手。她察觉到双手都被麻绳绑在了一起,固定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让她的挣扎只能维持在一个很小的幅度之内,就连视线也被深色的布条遮得严严实实。
远处传来男人稀疏的说话声,她听不清内容,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在对谈。她不知道自己身在远丰号上什么位置,但鼻腔传来金属的味道,还带着空气不流通的那种闷臭味,应当不是她惯常所在的台球室。
距离被两个水手从船舱里蒙上眼睛拖出来扛到这里,已经过去多久了呢?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没有任何光线,陆盈双无法判断时间。她只能评估自己的饥饿感试图摸清时间,随后她悲哀地意识到自己也许在被剥夺了感官的黑暗中失去了判断力——很有可能,她只被关了十分钟而已。
明天船就到港了,她就可以下船了。老季和老刘想要最后干一炮,玩点不一样的,她倒也并不意外。她摸索着试图向前走一步,手却先撞上了一个粗糙的金属固体表面。
这是……
集装箱。
“有人吗?”陆盈双小声问。
小孙和小曹把她扛到这里绑上之后就不见了。极端的黑暗让她心生恐惧。她试探着开口,希望随便来个人跟她说说话都好——就算是她最讨厌的季怀林都好。
没有人回答她。
她又在这种除了黑暗一无所有的环境之中独处了不知道多久——大概五分钟,或者半小时——庆幸地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季大哥?”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问。
小曹和小孙都是季怀林的手下——他们把她绑来了这里,所以始作俑者应该是季怀林,没错吧?
她猜错了。
脚步声的主人有些生气。他粗重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抚上了陆盈双的侧臀。
就算那双宽广的大手还没有任何动作,但那被不容置疑地抚摸着的触感却格外色情。陆盈双敏感地抽了抽,连带着侧臀的臀肉也好像在男人手底下弹跳了一个轻微的弧度一般。
就在陆盈双想要抬起身体、引诱男人更用力地抚摸自己时,手掌离开了。
陆盈双还来不及失落,几乎是零点几秒之内,手掌重新坚决地、重重地落在刚刚被轻柔抚摸过的地方。
陆盈双呻吟出声,紧接着那里又挨了第二下、第三下……
随心所欲的扇打似乎并不具有什么指向性明确的意义。他只是在发泄陆盈双认错人所引起的怒意。陆盈双很快意识到这个人一定不会是季怀林,因为老季绝不可能耐下性子保持着如今的沉默。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疼痛让人脑垂体自动分泌内啡肽,产生了类似吗啡的作用,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隐约觉得下一巴掌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甚至开始隐隐期待着下一巴掌的落下。
在她真正适应这种疼痛之前,那人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