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打她?
赵承钧没理解这其中的逻辑,他继续向前,眼看唐师师又要躲,赵承钧轻轻瞥了她一眼,唐师师硬生生忍住。赵承钧手指落到唐师师额头上,探了一会,道:“确实好多了。这几日多发汗,不要见风,不要让她乱走。”
后面这些话是对着周舜华说的,桌子上放着一只茶盏,正是唐师师刚刚用过的那只。赵承钧看到,扫了一眼,说:“把茶撤下去,以后只上烧开的水,略微加些粗盐,每日端给她喝。”
周舜华一一记下,屈膝道:“是。”
唐师师怔松
,她以为赵承钧是来秋后算账的,没想到,他就只是来询问她的病情。她看看赵承钧,又转头看看周舜华,发现一些不对劲之处。
唐师师试探地问:“王爷,周姐姐在这里……”
周舜华主动上前,回道:“营地里只有两个女子,唐姑娘病了,不方便让外男近身。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在照顾唐姑娘。”
唐师师猜测落实,她本能想笑,嘴唇翘了一下,又赶紧忍住,虚伪道:“这怎么好意思……”
唐师师窝在塌上,而赵承钧和周舜华都站着,比唐师师高了一截。赵承钧占据高度优势,只要一低头,就能将唐师师所有细小表情收入眼底。
赵承钧一眼就看穿了唐师师的小心思,他虽然还肃着脸,可是嘴角却轻轻抬起。小狐狸围在赵承钧脚边,胆大包天地咬着赵承钧的衣摆。周围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喘,而赵承钧心情好,难得没有计较,只是轻轻踹开小狐狸,说:“你好生养病,不要乱动不该动的心思。”
最后一句隐约有些警告的意思,唐师师想都不想,乖巧道:“遵命。”
无论上面人说什么,答应下来就好了,反正她又不听。赵承钧一看唐师师的脸色就知道她根本不上心,并且死不悔改。
赵承钧念在她是个病人的份上,忍住了,只是道:“最好如此。”
说完,赵承钧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唐师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王爷,那您的伤呢?”
赵承钧脚步微顿,当真有些意外。他没有回头,口吻淡淡道:“无碍。你不必操心,安心养你的病。”
赵承钧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帐篷里的空气仿佛才重新流动起来。周舜华慢慢走来,说:“王爷对你真好。”
唐师师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上,依然亲亲热热地和周舜华说:“王爷心善,不忍让我病死而已。世子对周姐姐才是真真放在心尖尖上。”
周舜华浅淡一笑,不置可否。周舜华搬了个圆凳,坐在唐师师塌边,作势给唐师师剥果子。唐师师见到,连忙推辞道:“周姐姐,你我情同姐妹,仔细论来你的出身还更高些,怎么能让你做伺候人的活?”
唐师师嘴里嚷嚷着,可是身体却一动不动,任由周舜华剥皮。周舜华说:“无妨,王爷让我来照顾你,这些端茶送水的事是我应该做的。”
唐师师浑身舒畅,连久病的身体也轻快起来。唐师师内心在放鞭炮,嘴上还要虚伪地客套着:“真是不好意思,这些日子周姐姐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