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凤雅要给庸王跳舞,夏玄没来看她,他直接去了载国御史大夫巩天昭的家,以前他们都是在外面会面,从不让家里人看见,因为昨儿夏玄爽约,怕出意外,夏玄直奔御史大夫府而去。

    巩天昭是璃国人,出身世家,从小便与璃国的二皇子夏侯玄吉交好,直到十二岁那年,父亲病故,他跟随母亲改嫁给了家里的管家,这个管家是载国人,一起来了载国,从此他便与夏侯玄吉书信往来,他常常怀念在璃国的童年,有父亲,有爱,管家再好,也是继父,更何况,管家对他和他母亲并不好。

    夏侯玄吉便在信里说,“若然天下都是我璃国的疆土,君或许不会黯然至此。”

    从此,巩天昭便成了璃国的细作,只与夏侯玄吉联系,直到六年前,璃国确立了夏侯玄吉的哥哥夏侯沉渊为太子,夏侯玄吉一气之下来了载国,恰逢一年后,夏侯沉渊吃了淮南王周烨的一次败仗,有些失势,十八岁的夏侯玄吉便卯足了劲儿,要把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踩在脚底下。

    夏玄和巩天昭两个人便装出来喝酒,酒馆就在舞乐坊的对面,他们刚才眼看着二皇子庸王和四皇子淮南王从舞乐坊里走出来,两位皇子头戴珠冠,锦缎华袍,尤其那淮南王,更有一股子杀伐决断,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威风。

    两个人带领一众随从走在街上,好不威风。

    夏玄眼里的光变了狠辣,他隐姓埋名,没有皇子的威风,已有六年。

    御史大夫巩文昭说,昨天中午,他没等到夏玄,便自作主张,跟载国的二皇子说了,要给皇上冲喜,需要名字中带“凤”的姑娘,“九凤无论是本名杜九凤还是艺名凤雅,不都有凤字么,她是全京城的头牌,二皇子这个没脑子的,很容易想到她,他又是好酒色之人,对这个主意,自然不会拒绝。且看今天下午的了。”

    夏玄是一个胸中有乾坤的人,“想不到,凤雅进宫这件事情,倒没费多大力气,不错,你一个人,竟然成事了。”

    “还不晓得凤雅会不会去,且等等。”巩文昭又看向对面楼下,“庸王说让凤雅先去淮南王府教习,这个淮南王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他又是个好色的主儿,凤雅去了,肯定逃不过,只要未来的皇帝身边有了咱们的人,将来从前朝到后宫,就都是璃国的了,还是从内部比较好瓦解。话说,凤雅姑娘知道您的身份吗?”

    “我从六年前,就一直以落魄书生的身份出现,她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过,我一直跟她说,载国人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统治者朱门酒肉,不管老百姓死活,幸亏我从小教习,对这些,她根深蒂固,也痛恨自己的朝廷。”夏玄说到,接着,他便看见凤雅一身红衣,背着个很大的包袱出了门,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且,关于凤雅进宫的事情,他已经做好了铺垫,那就是:‘凤引九雏’这四个字。

    想必裘鸣凤会把老朱的说辞这件事情,慢慢宣扬地全天下皆知,为了她将来当皇后铺路,现在,凤雅进宫了,全天下慢慢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凤”,凤雅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女,裘鸣凤不过为他人做嫁衣裳。

    想必凤雅自己也不会知道,她为自己铺了一条好路。

    凭杜九凤的姿容和心计,成为淮南王的宠妃,那是迟早的事情。

    只要杜九凤控制了后宫,那整个载国可就是他了。

    无论是范蠡还是吕不韦,都是用的这一招——美人计。

    夏玄在用美人计之前,先用的美男计,让凤雅迷他迷得团团转,凤雅为了他,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到时候,淮南王酒令智昏,被美色断送了江山,老百姓不但不会同情,还会咒骂,璃国收服载国,易如反掌。

    若不是五年前他的哥哥在淮南王的手下吃了败仗,他也不至于这样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