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坊正门东侧有一棵桃花树开得正盛,花香浓郁,娇艳欲滴。树下落了花瓣,一地粉红。
“小公爷,还差两步就到了,您别歇啦。”阿念拽起祝久辞的袖子使出吃奶的劲,后者纹丝未动,他最终放弃。
可怜的阿念在小小年纪就懂得了一个道理,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瞧,树上有两只喜鹊。”祝久辞眯着眼睛,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阿念抬起头,两只蓝尾喜鹊站在枝头,羽毛油光水亮,尾巴的蓝像是墨彩染上去的,比天空浓重,极是明艳。
“倒是从未见到鹊儿站在这么低的枝头。”阿念挠挠头。
“走。”祝久辞打起精神,一鼓作气迈入红坊正门。
乐池里零零散散有几个抱琵琶的少年,客席上坐着些散客。
大家似乎都兴致不高,琵琶一个音一个音往外冒,垂死挣扎苟延残喘一般。那些坐在客席的散客也是萎靡不振一脸颓丧。
“今日人不多啊。”常年混迹红坊的祝久辞得出结论,抬步要往木梯去,肩头忽然被人一拍。
“好小子,我就知道京中风雅事不会缺你。”
祝久辞转过头,萧岑举着手笑嘻嘻望着他。
祝久辞看他一身劲服就知道这货又训练半途从校场溜出来了。
萧岑一把搂住祝久辞的肩把人往南边带,祝久辞眼睁睁看着镂花木梯离自己远去,不由挣扎,“我要上楼。”
萧岑抬头扫一眼二层乐师们齐齐整整的房间,继续拐着祝久辞往南去,“不得白日宣淫。”
祝久辞:“?”
乐坊哪有宣淫的地方!
过了红绸绕过流水游廊,萧岑一路带着祝久辞从红坊玲珑阁走到了琉璃阁。
红坊格局巧妙,从高空俯视是一个“八”字。北侧临街为玲珑阁,乐娘乐师聚集此处登台奏曲。南部琉璃阁深处内院,除底层大堂,二层至顶层阁楼全部是观礼的包厢。
过了拂纱廊柱,姜城子和夏自友站在琉璃阁入口处等着他们。
“怎么把墨胖儿也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