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配上刻字美瞳,想不到我踟蹰森混迹于地下世界的时候,都没有被黑/道乌烟瘴气的风俗感染,现在正儿八经不做人了之后,却还要被迫成为一名杀马特。

    正当我在心中自怨自艾的时候,可能是沉默的时间太长,让无惨感到了些许的不耐,他脸上的微笑消失,语调中骤然透露出不妙的意味:“望月,我的十二鬼月就这么令你不满意吗?”

    “可是……我看您的下属,诸位上弦都没有做错什么……”

    “青色彼岸花的消息毫无斩获,产屋敷一族也并未被彻底根除,”他打断了我的陈词,脸上厌烦的神色犹重,冰冷地说道,“这就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几百年来,我给过他们的机会足够了。”

    “咿咿咿!请您恕罪!请您恕罪!”

    “我无言以对……请您降下责罚。”

    听罢了鬼舞辻无惨带着愠怒的发言,几位上弦又诚惶诚恐地开始请罪,连原本开始伸手去骚扰旁边粉发青年的上弦二都又正色了起来。

    完了,还没入职就得罪了所有同僚,甚至上司又因为我的话对着他们发了一大通火。还没沟通两句就直接踩中了雷区,无惨老板简直是喜怒无常。

    我一时间冷汗涔涔,勉力展现出一副谦恭的模样:“请您原谅我的冒失之言……”

    “我喜欢[一致],喜欢[不变],在我看来,上弦们都各有各的优点。倘若由我来改变他们百年不变的情谊,岂不是太可惜了吗?请您收回成命,我更加愿意如同琵琶女那样侍奉在您身边。”

    我这番发言恐怕落在他人耳里,就仅仅是害怕战斗,德不配位的怯懦之言。

    这话才刚刚落音,就不知道有谁不以为意地发出了一声嗤笑,在万籁俱寂的无限城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就像是原本老板利用自己权力空降下自己看重的新人,为此还不惜给予现有员工下马威,结果还没来得及挑衅,新人就竟然主动在大家面前露了怯,如同扎破了的皮球那样滑稽又可笑。

    上弦一随即不悦地说道:“不必……妄自菲薄……无惨大人看重你自然有道理……”

    “啊呀呀,您不必说这么伤感的话,”有了上弦一的开头,在场的氛围陡然轻松又愉快了起来,那个有着彩色眼眸的上弦二也随之露出无害的笑容,善解人意地主动开解气氛,“我非常喜欢大家,大家要是死掉了我会非常难过!不过仅仅是换位的血战,那还没有到谁要非要死掉不可的地步哟?”

    那一个瑟瑟发抖,低着头看不到眼睛的老者也抬起头,嘟嘟哝哝用老人家特有的语气拖长着声音说话:“真可怕、真可怕……望月阁下该不会是害怕了吧?也是啊,毕竟要是在无惨大人的面前输掉,可是不止丢脸而已……”

    “真失望啊,徒有虚表……”

    一时间场面嘈杂起来,就连原本一声不吭地下弦都抬起头来看着我,不知何时开始窃窃私语。

    我却一点都没有为这般的嘲讽感到任何的气氛,而是抬起眼在一堆上弦里扫视了一圈,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模糊的想法。

    “您误会了,半天狗阁下,”我说,“我不愿意同你站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我很强,比你们都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