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深处,有断续的信息流正在传递。

    “报告诸王之王、女王麾下、万军之脑的总参谋部!迄今为止,在我组引导下,人族三所避难所共发生□□示威127652起,武装冲突8476次。造成A与O人员伤亡共183644人,经济损失不计其数。

    女王麾下,虫军信息部,攻坚组,汇报完毕!”

    “参谋部已收到!请汇报对人类AO集群的观察结果!收到请答复!”

    “攻坚组已收到!人族三种性别表征里,都不具有记忆遗传复制能力,Omega具有情感共享共通能力,但可连结的个体数极其有限。是宇宙低等种族。汇报完毕!”

    “他们的信息交互能力?”

    “极其低下。平均每个个体每天进行30次以空气振动为凭借的信息交互,2小时以电磁波为凭借的信息摄取,共获得信息30G。其中只有10%为有效信息,1%为重要信息,仅有0.01%的信息能改变他的意识和精神力。汇报完毕!”

    “综上所述,即使加上Omega,人族依然不具有大规模有效沟通的能力,无法摆脱困入狭小信息茧房的命运。他们只会是个体,最多形成小型群体,不可能形成种族集群。确定为宇宙低级种族——这样一个种族竟与我们对抗了上万年。”

    “无误!近年来部分个体意识到了集群的伟力。但人族先天不足,他们产生的群体意识充斥着暴力,冲动,和本能,只有最低级的智力——就像现在避难所里发生的事情所证明。”

    “收到!参谋部令:引导避难所内人族群体的攻击倾向,从内部占领交通和控制中心,优先击杀Omega,为我军大举进攻,开路。”

    虚空里,潜伏交错的精神力触手们一触即收。

    “攻坚组已收到!虫族,万胜!”

    “万胜!”

    联邦监狱里。

    顾景行看着面色惨白的侄儿,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清疏低头道:“是我有错。”

    是他疏忽大意,在这个时候引爆真相。是他进了监狱,致使群龙无首。是他自负自傲,挑衅于命运。

    却不堪一击。

    “18万人死掉了。现在还有人正在死去。”顾景行道,“在无数人拿命建起来的避难所里。”

    死在日日常走的地方,血流在学校的楼梯上,街道的路面上,渗进商铺的柜台里。已经没人记得武力冲突一开始为何而起,他们只死在同族手里,在各自激愤的冲动里。

    他声音清清冷冷,却说不出的难过:“那是人族的火种。虫族没能杀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