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下,一字一句道,“李慕云,已战死在定北。”
二人都很清楚,无论如何,布防图失窃都跟护国将军脱不开干系,如今护国将军府的主力军全部死在定北,那护国将军府哪怕受到牵连也能安身立命。
可若李慕云没死,护国将军府不但有罪,还出了逃兵,罪加一等,有心人多运作几番,李家上下还能不能活都两说。
更别提宫里的李淑妃。
穆彭安叹了口气,“女郎放心,某已跟家中上下都叮嘱过,绝不会有人将你的消息走漏出去。”
他心想,他只救了李慕云一命,李慕云可是救了他全家人,若他出了事,他老子娘也活不下去。
所以穆彭安关切道:“女郎过后有何打算?虽然某不才,可为女郎做些许小事还是更方便些。”
李慕云丹凤眸子淡淡朝屋外看去,眼神虽淡,却很坚定,“布防图被盗是皇城内的人搞鬼,那人就在宫里,我要进宫。”
将仇人找出来,一刀一刀剐了他们!
穆彭安已经猜到了,若无奸细,护国将军身边固若金汤,不可能被突厥人偷到布防图。
他轻蹙眉头,“可若进宫,只有两种法子,要么是妃嫔,要么是宫婢。妃嫔都是官员之后,宫婢除了罪臣所出,都来自民间。宫里怕出纰漏,宫婢之间都是三两互结,监视彼此的动静,各坊也定期有京兆府的人排查,没那么容易。”
李慕云在边关五年没少杀敌,浑身凶煞的气势太足了,哪怕她低调些买通合适的人家能进宫,哪家能出这样出色的女郎?
但凡被查出不对,动辄就是掉脑袋的事儿,若身份也被发现,护国将军府都要被连累。
李慕云不以为意,穆彭安不了解她,自然不知道从后世来的赌徒,还有个总欠一屁股债的养父,逃命的时候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过穆彭安倒是提醒她一件事,她若有所思看着他,“穆郎君是说,宫内所有宫婢都是多人一起行动?”
可她在京城时,长进宫那些年,见过不少宫婢单独行走的。
穆彭安怕她不够重视,严肃点头,“某在翰林院时,曾见过单独出行的宫婢被杖毙,除了各宫娘娘身前的得意人,绝无例外。”
李慕云要想报仇,一是没办法快速成为谁的亲信,二也不能被互结的宫婢绊住脚。
至于如今在宫中做淑妃的阿姐李慕思,她想都没想。
李慕思如今六个月的身孕,正是被后宫紧盯的时候,身边莫名出现个贴身宫婢,怎么看都不正常。
一时之间,李慕云有些为难,不是她不想浪,现在是猥琐发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