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羽彤恰好是这个过去和现在的人,她身上有一股仙气,也是压下我身上膻味的荷尔蒙的薄荷味。
今天的数学课上我非我,她非她,我们眼前都是高考满分卷。
老隋撇下我的时候,已经和老妈对完了眼神,他们的愉悦我没有看到,我还沉浸在自娱自乐的膨胀里。
老隋把老妈送回屋,很自豪的在书房门口流连半天,他对自己既得了好处又得到老妈的夸赞而感到无比的幸福。
他幸福的记起来,我和数学老师说的遗传,也记起了二叔的弱智,他心里竟然很想苗小娟再骂二叔一次。
老隋进了厨房,从围裙小布兜里取出一个极小的计算器。
坐在餐桌那认真的计算,计算最近从我这诓骗去的金额。
他又把在菜市场挣来的钱,藏在米里的私房钱拿出来,悄悄地合计自己还能帮助那个孩子多久。
老隋脑海里总会想起那天,那天的雨,还有那天的一个偶遇。
生活总会有下雨的时候,骚动的云朵挤满了天空,堆积浓厚时兜不住的水滴大颗的砸下来,砸到奔跑在灰黄黄生计链的人头上,砸到哕哕叫的小汽车棚顶,砸到老隋文具店门前生机旺盛的银杏树叶上。
躲在屋檐里躲雨的人们,不知不觉的让疲惫和困乏侵占而忘记自己的本性。
雨后天空更是瓦蓝,干净的树叶下藏了不会叫的湿漉漉的知了,另一片树叶背面还有一只苍蝇,苍蝇活拨的蹬蹬绿茸茸腿,顺便用雨水梳理自己的翅膀。
出来的人们熙熙攘攘的喧闹,甩着手里雨伞上的水,笑着夸天真好看,又都忘了刚才的浓黑骇人的天,他们心里的抱怨。
文具店里的老隋听完那两个人的谈话,等雨停了就去社区了。
他在社区工作人员帮助下,选了一个困难家庭的孩子。
这件事他做了很久,他在这些年里帮助过两个孩子,现在是第三个,这第三个就是他的一个偶遇。
一个男孩,和我一样也要在2020年6月7号那天高考的孩子。
这事他没有告诉飞蛾扑火般爱上他的苗小娟,我的老妈。
结婚后的老隋在文具店里的工作就是保持一颗欢快的心情,他愿意看苗小娟每一个动作,喜欢听她下的每一条命令,他觉得幸福就是有一个女人管制的屋檐下。
苗小娟,我老妈一直不知道,老隋的私房钱都干了什么。
即使她发现了,老隋的秘密,她也没有去想老隋现在在菜市场打零工,还有一番别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