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把军火库丢在杰森的安全屋里面之后就独自飞走了,他听到梅琳娜在喊他回去吃刚出炉的小甜饼,她还说如果氪星人再迟一点回来,达米安就会把剩下的全部吃光,罗伊·哈珀哪有小甜饼重要,氪星人一点也不顾及塑料友谊,溜得比谁都快。

    被扔在安全屋外面的罗伊敲了好久的门,没人应答,他想杰森应该是出去钓/鱼/执/法了,于是在门把手上面留下了他和红头罩之间特殊的暗号,自己跑到附近买点吃的。

    红头罩的安全屋建在市中心,之前罗伊也来过一次,还有幸在里面欣赏到了康纳录制的魔女和红头罩玩分手厨房.mp3,想着想着他突然就有一些羡慕,混合着后悔和难过。

    如果梅琳娜拒绝原谅他,罗伊想,他会离开哥谭,远离她的势力范围,绝不主动进入她的视线里,免得给梅莉添麻烦。

    希望黑金丝雀的公寓还能短暂容得一个直逼一米八的壮汉,罗伊犹豫许久,决定再试试,主动联系一下黛娜。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接通了,女性的声音传来:“Hello?”

    “晚上好,黛娜,”罗伊舔舔干燥的嘴唇,慢慢地说道,“是我,罗伊·哈珀。”

    对面发出了一声惊呼:“罗伊!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你现在在哪儿?你还好吗?”

    “我在哥谭,”罗伊换了一边肩膀夹着电话,腾出手来接过店员递来的排号纸,然后走去位于另一个街区的披萨店,“我很好,除了我和我的朋友产生了一些误会,呃——这也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之一,黛娜,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另一头的黛娜·罗瑞尔·兰斯给了凑过来的奥利弗·奎恩一巴掌,嫌弃地将他推到一边,不让激动的老父亲发出声音气跑罗伊:“噢,真高兴能听到你能想起我来,罗伊。我会尽力帮你的,那是什么事情?关于你的朋友?”

    “是的。”

    接着黑金丝雀和绿箭侠听到了军火库沮丧的声音,讲述他流落哥谭街头后如何被好心的魔女收留,和她以及其他傻朋友们一起度过了许多艰难却快乐的时光,但却因为他自己的冲动、鲁莽和傲慢,对魔女产生了重大误会,并且抛下受伤的梅琳娜独自跑到中东。

    “说实话,我真的很后悔——我刚说完那些伤人的话之后我就后悔了,天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居然会对她说出那种过分的话。”罗伊盯着叫号屏幕上滚动的数字,无意识地把团成一坨的纸张搓来搓去。“都怪我,我脑子不太清醒,当时我又很生气,奥利弗说得对,有时候我应该改一改我的狗脾气.....”

    “我很欣慰你有这种觉悟,希望奥利弗也能学学你,在自我反省上你做得比他好得多。”

    黛娜柔声说着,并且给了拿着扫把一脸激动的奥利弗·奎恩一个警告的眼神。

    “后悔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事情,”罗伊说道,他是很后悔当时这样对待梅琳娜,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像绿箭侠当年无情地将他逐出家门一样,或许奥利弗会感到抱歉,但他不一定愿意接受。

    伤害已经造成,任何忏悔和挽回已经太迟。

    “听着,罗伊,”黛娜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在嘈杂的披萨店背景音里显得格外清晰,“原谅你与否是那位女士的权利,而是否向她道歉,以及如何道歉,选择权在于你。如果你连直面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对自己犯下的错完全不想如何弥补,那么你就真的完蛋了。”

    罗伊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时,听到她继续说道,“诚然,不是所有道歉都能被接纳,可是如果连道歉都没有,就放任误会和伤害一直存在,它只会伤害人伤得更深。现在,鼓起你的勇气,拿出你与罪犯们决斗时的冲劲,罗伊·哈珀。去找到她,然后发自内心的对她说一句‘我很抱歉’。”

    店员拉长了声音喊“7223号顾客请取餐”,罗伊展开被手汗浸软了一些的纸团,看到了上面的数字。

    “我知道了,黛娜,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