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变得有些呆愣。
苏茴一看到陈燃那副样子,生怕她自己臆想过多,赶忙打断她,“诶诶诶,你冷静,我就是随便说一说,而且抛去这一层面,我其实是很不赞成你们在一起的。陈燃,你扪心自问,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你只是现在需要发泄一下,但冷静过后我相信你可以明白的。而且你发泄又不是在我家,随便你咯。”
陈燃给她翻了个大白眼。
苏茴将陈燃踢飞的抱枕捡起,继续给她放在沙发上,叮嘱道,“菜我给你订好了,你到时候想通了,自己就记得吃了。还有就是,我说这话有点难听,但我还是要说。虽然可能你确实在苏燚的生命中存在不一样的感情认知,但大多数时候,你对于苏燚的感觉而言——”苏茴顿了顿,自己也觉得这话真的难听到极点了,她呼了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绪,才继续说,“很像她的父亲,我不骗你。至少在我这个外人看来是这样的,所以我并不赞同你们在一起。”
陈燃几乎整个人都石化了,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胸腔开始更剧烈的起伏。
苏茴早有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急忙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总之,我最近有一堆事情要忙,没空盯着你,你自己好好注意一点的,日子都是自己过的。你过去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她不也是照样过得好好的吗?”
苏茴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刻薄的人,她们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苏茴也记得自己当初因为时酒的事情,闹得所有人都知道,陈燃也是直愣愣地告诉她,她和时酒不合适,让她忘了时酒,去找别的。
归根结底一句话,其实感情说不上合适或者不合适,这不过只是两个灵魂互相共颤时产生的作用力所带来的排斥亦或吸引。
她们需要的不是劝诫合适或是不合适,只是需要有个支点告别这段过往,重新走下去罢了。
今天的我,以往的我,并不合适,可是这并不代表以后的我,不是吗?
多简单的道理。
而且陈燃必须承认的是,苏茴说得很对,她在苏燚的心目中,无论是行为还是对于她人身的管控,都无异于苏燚的父亲。
她在苏燚的心中确实是没有什么好形象可言的。
陈燃看着苏茴捡起来的抱枕,长呼了一口气,再次一脚蹬了出去。
她往后倒在沙发上,看着洒满四壁的光尘,心里面就像是有一根一直紧绷的弦丝突然松懈了一般。
确实,是我让她走的。
我们确实该开始各自的生活了。
两年后。
早十点,二环子建公路。
在距离公路不到一百米的草丛边拉满了警戒线,地上铺着勘察板,云芜分局的法医蹲在地上像个大马猴一样,周围还有不少停下来看热闹的车辆,附近的交警、实习警察正在帮忙维护秩序。
“哎哟,特情的人过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只见云芜分局特情队那辆标志的黑色牧马人从远处驶来,于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在路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