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影看到他就烦,同时也在烦恼自己,他恨上辈子的自己,把边恨水伤的那么重,以至于六年后再次见面,边恨水一脸的冷漠,看他如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将数学本掏出来扔在了裴宇轩的桌上道:“别烦我,走开。”

    “好嘞,您好生歇着!”裴宇轩蹦了一下,用兰花指捂嘴娇羞一笑,走了。

    昨夜江淮影一夜没睡,原本是激动能见到媳妇儿了,没想到媳妇儿没见上,连觉也没睡好。

    老师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讲着,那些题他基本都会,听不听没什么作用,他干脆趴在语文书上呼呼大睡起来。

    下课铃不知道响了几次,薛成凯用废纸团成了纸团,从最后一排开始瞄准,一打一个准,个个打在了江淮影的后脑勺上。

    打的江淮影从梦中醒来,一个纸团从头顶蹦了一下,掉在了语文书上的口水旁边。

    江淮影面无表情的擦掉口水,瞪着纸团发了一会儿呆,一个纸团从头顶蹦了一下,掉在了地上。

    江淮影低头又去看地上的纸团,才不紧不慢的转过头,盯着薛成凯。

    薛成凯立马弯腰,假装从地上找书。

    呵!

    江淮影冷笑一声,眼神下意识的往角落看去,他忽然怔住了——

    边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头发乱糟糟的,两只手看着像皴了,紫红紫红的,上面还带着泥垢,跟八百年没洗过手一样。

    他穿着剑德高中的校服,蓝白条纹,袖子和兜子上面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估计是没有蓝线和白线了,歪歪扭扭的用黑线缝了起来,难看的要死。

    他真的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边恨水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丐。

    边恨水的头发有些长,整个脸遮的严严实实,要想看清楚他的脸,就必须过去掀开他的头发才能看清楚。

    也许是因为失去过,明白个中滋味,那所谓的人言可畏在他心目中显得无足轻重。

    江淮影很急切,那个人就在他面前怎能让他不急切?

    江淮行都说了,他是个疯子。能把尸体放在家里,夜夜与他同床共枕不是疯子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