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梦吗？
也对，那么多年心心念念都得不到的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达成呢？
他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床，肌肉有些酸痛，他一下子跪在了地毯上。
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这是哪里？
“怎么自己下来了？”秦怀玉看见他这副好像心都被掏空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
“主人……”温筠卿眼里终于有了焦点，秦怀玉把他扶回床上，伸手把人圈在怀里，喂他服下药膳。
这看上去是平平无奇的一碗粥，也没有药味，其实却是用最温补的灵药熬制而成，服上一个月，就是根基尽毁生命垂危也能养到活蹦乱跳。
“以前，主人从来没这么喂我。”温筠卿愣怔着，现在发生的一切让他仿佛身处幻梦。
如果这是梦，这个梦也太好了，好到连他自己都不敢做。
“是吗？”彻底冷静下来的秦怀玉问他，“我觉得你或许该想一想，你想留在我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前的我又做了什么，让你念念不忘，失去那段记忆的我，还是你需要的那个人吗？”
“主人。”温筠卿脸一白，他太害怕了，一直都在主人抛弃他的恐惧中，在这样的事发生过一次后，这种恐惧更甚。
“别赶我走，主人就是主人，是我不能没有主人。”
秦怀玉把碗放在一边，问了一个极其诛心的问题：“在我找回自己的记忆之前，你所说的一切，都像是别人的故事。你是把我当成了曾经的我的替身吗？你的这种需要，是必须的吗？”
“不是，不是，”可怜的少年泣不成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环着秦怀玉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没有把主人当替身，以前的我喜欢以前的主人，现在的我喜欢现在的主人。如果主人不要我了，那就杀了我吧，就算是结束，也由主人结束行吗？”
秦怀玉有点头大，但更多的是沉重。
他确定温筠卿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现在都不是很想活，甚至完全把自己当作了一件属于主人的附属品。
难怪，这种情况，他碰到了怎么会不管。
温筠卿真的怕极了。
他不知道这个回答能不能让主人满意，那三年，他就像活在地狱里，没有主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别哭了，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