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又在客栈休息了一天才在沧兴县众人的欢送下离开。
马车缓缓行驶了七日后,终于到了予南县境内。
予南县是启鸢的边陲之地,虽说仍保持着南方小城的古朴素雅,却免得不得多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气。
但他们一进城就发现城中气氛有些古怪。
“这街道也未免太冷清了些。”许绿竹看着马路两旁几乎家家紧闭的大门,有些疑惑,“难道是那些蛮兵又来犯了?”
启鸢南边接壤的是小国曲照,由于天气炎热,人口稀少,民众大多食不果腹,常常骚扰予南县居民,被启鸢称为“蛮兵”。
空荡荡的大街无人应答。
“此处恐有危险,我们先去寻间尚未歇业的客栈。”沈静水当即说道。如果真地同他们对上,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在县城逛了一个大圈之后,他们总算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半掩着的破败客栈,连题着“洛安客栈”几个字的匾额也是歪歪斜斜毫无生气。
不过由于这几乎是予南为数不多还开着门的客栈,俩人也没再讲究,将马车停在门口。
“掌柜的,来客人了。”坐在角落里嗑瓜子的伙计,连忙起身拍拍手,推醒靠在柜台上打盹的年轻掌柜,随后帮他们将将马车带去后院。
掌柜被他吓得一哆嗦从睡梦中惊醒,不耐烦地起身说了句“知道了。”这掌柜穿着身浅绿色长袍和黑咕隆咚的客栈有些格格不入。
好好的一个美人,可惜一开口顿时让人觉得美感全无。
“咳咳,俩位打尖的还是住店的。”他随手拍掉账本上的尘土,不小心呛了一下。
虽然对里面的陈设没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沈静水和许绿竹还是被客栈内四面布满斑驳霉迹的墙体震撼了一下。
“我这客栈就是这样,还请二位贵客多担待一些。”掌柜丝毫不在意难得找上门来的客人。
“实不相瞒,我们夫妻二人初到此处,就见户户大门紧闭,唯有先生的铺子尚在营业,不知其中有何缘由?”沈静水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并非我不愿关门,只是不巧前几日大门坏了关不上。”掌柜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道,“至于这城中居民为何皆是闭门谢客,二位要是不嫌弃,不妨在此稍等片刻,好戏自然开始。”
“一壶白水,五两银子。茶叶去年用光了。”
许绿竹暗骂他无赖,但眼下尚未弄清此处,也只能气鼓鼓地从荷包立点了五两银子给他。
“夫人当真爽快。”掌柜丝毫不在意,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