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喉咙里咽下的空气好像都带着苦味,酸酸涩涩,像细小的刀片割破他的喉管薄膜,心尖上的刺痛漫无止境。
他提着一口气,忽然之间竟然没有上前去的勇气。
谢燃已经很久没见她这么开怀的笑过,含着灿烂清纯的光,眼神清澈明亮,千娇百媚般生动。而她身边的男人长相身材自是一样都不差,和她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友,哪怕是很亲密的行为举止都做的很自然。
他握紧拳头,薄薄的纸张在他的手里变了形。
以前陆茴是很爱他的,不间断的追逐,爱到非他不可。即便后来他狠下心半带逼迫让她捐出自己的肾,她也只是流着眼泪说不愿意,到死之前她没有说过一句恨他。
这句没说出口的恨,给了谢燃多一点侥幸,以为他们之间还有悔改再重来的机会。
谢燃麻木抬起手,敲了敲门。
休息间里的人,目光齐刷刷朝门边看了过来。
余厉扬了扬眉头,附在陆茴耳边小声地问:“来追你的?”
陆茴心道他怎么又来了?
她摇头,“不知道。”
谢燃淡定自若走进来,眼睛倒也没故意往陆茴这边看,西装革履瞧着正儿八经,他问了句:“我打扰你们了?”
声音冷冷的,隐约在发怒的边缘。再定睛一看男人脸上的表情,眼神极冷,神色硬邦邦的,也不知谁惹了他。
这里和谢总打过交道的人不多,只知道谢家背景强得罪不起。
所以一时也没人敢接他的话,阴阳怪气的冷声谁敢接?这不是自己嫌自己命长上赶着去送死吗?
闹哄哄的休息室跟被按下静音键似的。
陆茴搞不懂谢燃跑来这里吓唬人做什么?
她本来没打算理,但是她了解谢燃的个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陆茴看向他的目光既不躲闪也不逃避,她冷嗤的笑了一声,“既然知道打扰了我们,你还特意问一句做什么?”
怼的旁观者冷汗直流。这叫什么?这就是恃宠而骄!仗着宠爱蹬鼻子上脸啊。
旁人替陆茴捏了把冷汗,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会介意众目睽睽下被打脸下面子。男人的自尊心,那可真是冒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