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嘉树次日起了个大早去学校,他早上有一节课。
江大在长宁区,缪嘉树开车过去要一个小时,昨夜的雨没停,依旧淅淅沥沥,过完中秋的学生们显然还没有从节日的欢乐中抽离。他一进教室就有两个女生给他送了包装精美的月饼。
缪嘉树愣了愣,说了声谢谢,是啊,昨天可是中秋,他一个人做了一桌饭,打算等黎颜回来吃,结果十一点半他没有回来,朋友告诉他在新区新开的一家日料店看到黎颜和常问书了。
他自己随意吃了一点凉透了的饭菜,其他的打包扔了出去,黎颜不缺这一口吃的。
趁没上课吃了两个月饼,大清早空腹吃,油腻腻的,感觉不太好。
第一小节课下,课间休息的时候黎颜打来电话,黎颜知道他的课程安排,掐点打来的,他也没出教室,就在讲桌后面的凳子上坐着,目光落在自己制作的课件上,听黎颜要怎么狡辩。
黎颜一夜没睡,破天荒翘了班,坐在缪嘉树昨晚坐过的位置给他打电话。
电话通了,黎颜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要求他原谅自己吗?还是要解释自己跟常问书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缪嘉树很耐心,举着手机听了十分钟沉默,在上课铃打响的时候挂了电话,继续上课。
黎颜发现没了缪嘉树,他整个人都不会运转了,如同生了锈的机器人,枯坐一夜起身的时候差点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眼前没有黑影,他才去饮水机接了一杯凉水,缪嘉树打扫卫生的时候把饮水机线拔了之后没有插回去。
感受着胃里一阵一阵尖锐的痛感,黎颜摸出手机看到缪嘉树马上下课了,掐着点给缪嘉树打了电话,可是缪嘉树接了,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了十分钟,缪嘉树一如既往的纵容他,听到那边上课铃声,缪嘉树挂了电话。
没有了缪嘉树的黎颜,就是离开了水的鱼,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直到门铃声将他脑子里的一锅粥赶出去,他摇摇晃晃地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是常问书,他穿着薄款米白色大衣,脖子上甚至围着围巾,常问书非常怕冷,八月里的天空调最少二十三度暖风,况且今年冷的早,下着雨,他这样穿黎颜一点都不惊讶。
常问书看到他的样子还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黎颜摇摇头,让人进门,接了一杯冰水给常问书,自己又木愣愣地坐在沙发里发呆。
常问书没有喝那杯冰水,黎颜的屋子里比外面热不了多少,他把衣服拢了拢,小心翼翼地问黎颜,“你跟嘉树是不是吵架了?”
黎颜脑子木木的,咔嚓咔嚓转过几个弯,这才僵硬地点点头。
常问书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黎颜,是我没考虑周全。”
他说完这话,直接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