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跟随裴简之,带一支百余人精锐小队,一路快马疾行,从中京背后青峦山口插入。为图隐秘,一路禁绝烟火,饿吃干粮,渴饮溪水。
万幸蛇道虽然久已废弃,却路形犹存。裴简之越走越是欣慰,“此路如此隐秘,裴寂必不知晓。”
“若非如此,怎敢向将军建言?”唐恬随手一刀劈开拦路枝叶,“裴王君既缴了三营虎符,不许调动,应当也会传诏南北禁卫。”
裴简之道,“我已交待景春应付。南禁卫储安平更不是吃素的。”
一行人秘密前行,出蛇道果然无人把守。裴简之命众人潜在密林之中,等到天黑时分,悄然掩到中京北门外各自寻地隐蔽。
子时将过,果然一支小队手执明火巡夜而来,约摸二三十人。裴简之一招手,北禁卫诸人强弩齐发,片刻处置了巡夜小队,几无声息。
裴简之亲自出手制住带队小校,“你是哪个营?”
“荡山。”
“口令如何?”
“鸡鸣狗盗,正人君子。”
裴简之随手一巴掌招呼过去,“敢骂老子!”
小校平白挨打,喊冤道,“大人不是问口令?便是——鸡鸣狗盗,正人君子。”
裴简之面皮一紧,“谁发的口令?”
“裴王君。”
唐恬扑哧一笑,这个裴王君,是个妙人。
裴简之点了三十人同巡夜小队换衣裳,又将小队长押在身前马上,“你领我们入城。”
小校无可奈何。一行人仍旧扮作巡夜模样,放马走了五里多地,到得城下,高声叫门。
城墙守卫叫道,“鸡鸣狗盗——”
小校怯生生看一眼裴简之,“——正人君子。”
守卫拿火把照了一回,隐约看清来人面貌,“怎的二人一骑?”
裴简之匕首正抵在小校后心口,小校性命交关,非常老实,“夜里黑漆抹乌的,崴了脚骑不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