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本打算同池青主一起过一回端阳,却是阴差阳错,各奔东西。

    池青主次日便奉旨往北,唐恬一直送他出中京。二人依依不舍道别。池青主反复叮嘱一句话,“留在中京等我。”

    唐恬只是敷衍,回北禁卫便同裴简之告假。

    裴简之以为她要偷摸跟随中台阁去涿州,问也不问,大手一挥准了一个月长假,殷勤道,“够不够?不够还有。”

    唐恬着实不知大将军如何看待一个北禁骑尉同中台阁的关系,窘迫道,“够了,够了,足够了。”

    裴简之重重拍打唐恬肩膀,语重心长嘱咐,“好好干,咱们北禁卫以后露脸,靠你了。”

    唐恬竟无语凝噎。次日一早带着唐异陵登船,出京水河入海,往自己老家浮乡岛去。

    唐恬同唐异陵二人交恶,相看两相厌,每日各自活动,饭也不一同吃。

    船行五日,唐恬趴在船舷上出神时,唐异陵大摇大摆晃过来,“道首?”

    “不乐意别叫了,”唐恬拧身,还他一个后脑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唐公子怎样了呢?”

    唐异陵盘膝坐下,“我在各地为师父他老人家搜罗了许多吃食用具,装满一条船,早我们一日出发,在滨海港补给耽搁一日,如今倒同我们汇合了。”

    唐恬这才正眼看他,“在哪?”

    “那边。”

    唐恬探身,果然海面一条小船,紧紧跟在座船之后,缓缓前行。她扭头看他,“没想到啊,唐公子还有这等孝心。”

    “那是。”唐异陵腰板一下子挺起来,坐得笔直,“比不得咱们道首,肩膀扛一张嘴,两手空空回家。”

    唐恬在中京日日操心池青主生病,倒真把亲爹的事扔在爪洼国,多少有些尴尬,“不是有你吗?唐公子办事,我放心。”

    “老子信你的屁话!”唐异陵啐一口,“放心你离京还非得带上我?老子也不怕告诉你,我去古北的事,师父知道。”

    “胡说!”

    “再走两日就上岛了,我现在哄你有意思?”唐异陵瞟她一眼,“喂,你做这个道首,除了能打,还有别的长处吗?”

    唐恬皮笑肉不笑,“唐公子不服气?年试第一是我,不是你,你打不过我。”

    “能打有什么用?”唐异陵冷笑,“你躲在北禁卫装神弄鬼,还得把气海封上一多半,刘准你都打不过。年试第一?花瓶一个,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