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正如徐增寿所说,那是一所一进四合院,有一小院子,再有左右厢房各两间和一座正房三间。丁显为柳芸买的是西厢房两间。东厢房是一对夫妇,正房住的是一家三世同堂。
柳芸笑了笑道:“只要能有间房住就好了。”
三人边聊边喝酒,正喝得兴起时,听到楼下有人大叫:“报官,报官,学生的东西被盗了。”
柳芸听声音是那位穷酸,坐着没动。朱守林看了她一眼,若是平时她听见会生出好奇之心,前去查看。
徐增寿站起来打开门看了看外面。柳芸轻声对朱守林道:“我对那男子没好感,不想管他的事。”朱守林明了的点点头。
陈洪站在楼上问:“丢了何物?”
那人焦急地道:“学生的路引和国子监的推荐信。”
陈洪问:“你叫何名?”
“学生黄子澄。求大人帮学生查一下。”
一听这名字,柳芸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朱守林见此问:“你知道此人?”
柳芸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她当然知道此人了,此次他本是状元,后因圣上一个梦点了丁显的状元,他成了探花。此人是改变未来明朝走向的几个人中的其中之一,他自己最后还落得身死,妻女成官妓的下场。他唯一换来就是留名青史。
纵观历史上很多的臣子,他们自以为清高,不求名利,只想留名青史。或以死抗旨,或怂恿耳根软的皇上做出损害朝廷安稳的事,根本不顾百姓如何,不顾他人的性命,也不管别人被诛多少族。只要他们是铮铮铁骨,他们能留名青史。
徐增寿走过来对柳芸道:“你去帮他查一下?我们都遇上了。”
柳芸没好气的道:“管他干嘛。”
徐增寿坐在下来:“他若是到了应天府报案,让圣上知晓我们三人当时在此还不闻不问,一定挨训斥。”
柳芸想:若圣上知晓此人以后怂得他的儿孙反目,嫡孙被叔逼得四处逃命躲藏,恐怕不只是将他剥皮充草那么轻松。
朱守林对徐增寿道:“到时说你们不知,让圣上训我。”
柳芸闷头喝了两碗酒,开解自己:历史不能改变,何必自寻烦恼。她扔下碗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徐增寿见柳芸满脸不快问朱守林:“她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朱守林看了他一眼:“我们也下去看看。”他站了起来,跟在柳芸身后下了楼。他也从没见过柳芸这般神色。
四名举人都站在楼下正堂。柳芸背着手慢慢从二楼走下,冷冷地道:“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不知财不外露的道理?炫耀一时爽,失窃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