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声低骂,却如惊雷一般刺耳。
原本有些嘈杂的场中登时落针可闻,突得静住了。
肤色惨白的少年人转过脑袋,面上笑意依旧不减,他看着方才出声喝骂的那人,微笑与之对视。
“我怕你吗?贱种?!”
过了半响,出声喝骂那人终是率先抵不住,把脸偏去一旁,躲闪陈幽之的目光。
而此举似乎有示弱之疑,恼羞成怒的那人登时反应过来,面皮愈发涨红,却是又骂了一句。
“你生母是乐坊的妓子,下贱出身,不是贱种,难道是什么?”
不顾身边族人的劝阻,喝骂那人却是愈发恼怒,推开拦住自己的几个兄弟,戟指陈幽之,手指几乎要点在陈幽之眉心。
“区区一个贱种,也敢与季子兄长争夺么?不知好歹!”
“我从没想过与大哥相争,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陈幽之面上依旧带笑,他并没有拨开眼前的手指,只是缓声开口。
“诸位兄长,对在下的误会,着实太深了。”
他目光澄澈若琉璃,嵌在那双惨白如纸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就像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长出了张人面。
正戟指陈幽之的陈叶心头一寒,一股冷意从足底,缓缓上升到了心脏。
呼吸骤然一滞,连跳动的心脏都一僵,像是被毒蛇死死缠住。
而此刻,陈叶的耳边,又传来陈幽之诚挚的声音。
“大家都是陈氏族人,我身上也留着陈氏的血,诸位兄长,又为何如此敌视我?”
陈叶心头恍惚,他定了定神,才从那种诡异的状态挣脱出来。
他才区区练窍。
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