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折双膝一软,然后结结实实给对面磕了个响头。
田玉、张元庆:“”
沈灵:“”
“我,我”田折后知后觉抬起头,整个人傻了:“我不是”
“田大哥果然实诚人啊,一点都不肯含糊。”张元庆看着田折额头那块红,忍不住啧啧赞叹:“这一下,真是结结实实”
“噗”
田玉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旋即在张元庆腰间狠狠拧了把,看他故意装出了一幅龇牙咧嘴模样。
“你是傻子吗”红盖头下,沈灵嗔怪扶起不知所措的田折:“给我磕头,我是你的高堂”
“你是我娘子”
她的手心柔柔,小小的,透着股莫名的暖意。田折心头一酸,心底藏的很久的话语也终于脱口而出了。
田玉和张元庆都在哈哈大笑。
沈灵红了脸,把头偏过去,不愿去看他。
手心的温度让身体温暖,让脚下的阴暗地穴温暖,那股温暖在血液间流动,让心也跟着轻轻柔软了起来。
就像是一场梦,一场不会醒来的美梦
第一次,田折觉得自己的手真正抓住了什么东西。在这个世界上,他不再是无所从来无所当去的身份,他又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年纪,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小到可以蜷缩在母亲怀里的年纪。
头开始疼了起来。
他满心都是温暖和难过,恍惚间分不清面前的是沈灵还是妈妈,总之都是那么美那么好,让人想靠在她怀里,让人想说些什么。
田折脑海里一片空白,如同幽冥中归来的魂魄失去了记忆。
他握住她的手,悲伤从心底涌起来,就像是潮,黑色的,铺天盖地的潮。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这样的难过和幸福都捶打着胸膛,像海潮一样击打着胸膛,疼痛又快乐的,几乎想让人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
他想说自己这些年真的很难过,很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