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苦道人杀了好几个大官爷呢,一刀一个,情也不留!”
山民语气带着莫名的阴森和恐惧,他颤抖缩了缩脖子,像是恐惧那些几十年前的亡魂和鲜血:“都死了,连县官老爷和王大善人都死了,脑袋都不见!”
“哦。”
“啊?”激情澎湃的山民楞住了,像是被白术的反应伤了心,他呆呆张了嘴,又疑惑一声:“啊?”
“杀官造反,是条汉子!”
为了不让山民太失望,白术思索了刹那,比出一个大拇指:
“英雄好汉!真正的——”
“哪能造反呢?!那是奸臣,是逆贼!”山民被惊得跳了起来,他嚎了一嗓子,又仓皇捂住嘴,声音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慌乱跳出来:
“哎呀,这是砍头的罪啊!公子您可别捉弄我,吓死人哩!”
“奸臣。”白术忍住笑,从善如流改口,垂下大拇指:“是逆贼。”
年轻山民嗓子里咕噜一声。他拍了拍胸膛,又憨笑了起来。
林风潇潇肃肃,更有一番爽朗峻逸之气,山色青翠欲流,便是连这山腰处的云彩,都被这林中青色浸染,平添出几分生气。
“想俺娘还活着的时候,这里有颗好大树,后来被王小二家砍去做棺材了。”
走了半柱香,方才还惊魂未定的山民清了清嗓子,又按捺不住寂寞:
“唉,若不是大苦道人犯了丑事,俺们……”
来了,来了。
又来了。
走在阶上的白术微微抬起手,遮住照进眼帘的日光,这个时候,他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
就跟着沈蓁她们一起走了……
“你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