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道出他反常举动的原因,来不及思索他为何知道,异常的兴奋就冲昏我的大脑,他跟我说“不要走”,他不想我走,是不是说明他在乎我,他喜欢我。

    他总把Ai意埋藏心底,我通过蛛丝马迹寻觅他Ai我的证据,如今证据确凿,我如何能不开心。

    我反手抱住他,安抚他:“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

    那时候我觉得简直太值了,我不仅没失去什么,反而赢得顾珩的重视与依恋,瑞士我可以以后跟他一起去,这根本不碍事。

    我错就错在既没有问他如何得知此事,也没向他解释前因后果,故而很快,我吃到了苦果,我们间出现信任危机。

    那天苏宅举办宴会,仆人失手把秦先生送我的望远镜摔碎,我很是生气,况且我还认出这人就是后母的手下,便重重惩罚了他,叫他跪在院中杀J儆猴。

    我发这么大火,倒不是因为它多贵重,又或者因为是秦先生送的,只是这是我珍贵的回忆,那是头一次有人对我说,你的母亲已化作天上星,默默注视你,你且好好活着。

    我那时被后母折磨得灰头土脸,唯有他肯伸出手拉我一把,我以为顾珩会理解我,闻讯赶来的他却低声说:“别闹了,让他起来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居然以为我是在耍大小姐脾气,蓦然想起,他不曾得知我与后母的过节,我不是Ai把苦难宣之于口的人。

    我倒是曾把这些玩笑似的说给过秦先生听,可这与他是不同的,原来我跟他之间横亘的不仅是时间。

    我倔强地闭口不言,不看他一眼,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还是不理会,宴会那边的人声愈发近了,他这才冷冷道:“究竟是他犯了弥天大错,还是他摔碎了的是你喜欢的人送的东西,Ai屋及乌,所以你才严惩?”

    一瞬间,仿佛有条恶毒的蛇缓缓爬过我的手臂,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不信这样恶毒的话出自顾珩的嘴巴。

    他直愣愣看着我的x口,那里空荡荡,他送的千纸鹤我没戴,可那是怕秦先生起疑心啊,他的眼神不曾有假,那样冰冷恶毒,我给吓了一跳。

    我眼睁睁看着那条蛇从我的臂膀攀爬至x膛,再慢慢攫住我的脖子,我无法呼x1,猛然推开他,回到熟悉的房间,我才张口猛烈喘气。

    我听到脚步声停在房门外,影子从门下的缝隙斜斜投进,正巧落在我的脚背,火烧般,我一下收回来。

    我的脑子乱极了,但无可避免地回溯到一刻钟前,他的言语回荡在耳边,他始终认为我是那个无理取闹的苏家大小姐,甚至在我血淋淋剖开自己给他看后,他仍能怀疑我是否Ai秦先生。

    他根本不了解我呀。

    他何时离开的我不知道,我何时睡去我也不知道,只是次日清晨落了雪,雪中跪了一个人。

    父亲不见人,老管家转达了他的话:“昨天的宴会何其重要,你们一个两个都闹得这样不T面,小珩替你求了情,他一人跪到中午这件事就算了。”

    鹅毛大雪,跪到中午那还了的,说罢,我也噗通跪在书房外,祈求父亲开恩。

    老管家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他对我说了几句,从他的话中我得知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