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笑了,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感情你们影族的人,都是管杀不管埋。”
诏言没接话。
安音接着道:“你们只要觉得可行,就去做。只想着成功,不管失败造成的后果。成功了,是你的功劳。失败了,你拍拍屁股走人,让别人去收拾你丢下的难摊子。果然是有其母就有其子,你和你母亲真是一丘之貉。”
“不是这样。”诏言摇头。
安音冷笑:“不是?那我倒要问问你,我是什么?”她不等他回答,接着道:“你让我母亲怀上了我,只想着向姬月求救,可有想过其他?可有想过姬月会把我那快要生产的母亲强吸进404?又可想过姬月为了知道你的生死,抽了我的一脉魂,做了一个死灵出来,而我因此活不过十八。你那时可又想过,我母亲为了让我活命,却又祸害了别人?”
暮瑾言脸色渐渐地冷了下去。
虽然那些可怕的往事不时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一次次的在梦中惊醒,但他受的苦,咬着牙忍过就过了,可是听着安音的这些话,却心疼的像有把刀在心脏上一刀一刀的割。
容老爷子和容浔虽然知道容贞造的那些孽,是为了让安音活命,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许许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容老爷子和容浔听完安音的话,心下一片黯然,他们这辈子所有心血都搁在了工作上,没想到他们至亲的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竟承受这许多不为他们所知的苦难。
容老爷子回想那些年,他真的太疏忽这容贞了。
如果他多给容贞一些关怀,她也不至于被暮世良的那些虚情假意迷了眼。
他得知暮家与人联姻,不许容贞和暮世良再有任何来往。
容贞死活不信暮世良会和脚踏两只船,非要去找暮世良问个明白,他不许容贞去见暮世良,把她关了起来。
容贞乘他不在家,爬窗出去见暮世良,就在那天暮世良出了车祸,容贞认为暮世良是为了她见才出的车祸,对暮世良更是死心踏地,也不管暮家还有婚约,没日没夜的守在医院。
那时,到处都是关于暮家联姻,和容贞不顾暮家婚约,苦恋暮世良的新闻。
他怒不可遏,觉得整个容家的脸面都丢在了容贞身上,打电话让容贞不许现去医院,不许再和暮家有任何来往,容贞不肯,他便丢下了一句话,如果她还要继续留在医院,就不要再叫他爸,也不要再回容家。
结果容贞真的很久没有回容家。
如果那时,他给容贞多一些包容,让她有个依靠,她又怎么会走上那路条。
容老爷子神情委顿,就像一下子老了许多。
容浔眉心也紧紧蹙住,上辈子造的孽,却苦煞了暮瑾言和安音。
诏言张了张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