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院子里，围了一圈的弟子，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得吵闹不堪。
沈朝被人吵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亮堂着，他皱了皱眉，烦闷的起床气在摸到了被窝里的手机时稍微平缓了些。
他闭着眼，想继续睡，但外面的人似乎并不想让他如愿。
“师姐，是我错了，你不要管。”
“起来！谁要你跪着的！你给我起来！”
“师姐，你不要冲师兄发脾气了，那日他一未在点星宗面前维护住沈师兄的面子，二令宗门丢了大脸，三使沈师兄差点道消。你评评理，师兄哪里不该跪了。”
乱纷纷的女声似乎有越来越高的趋势，间或夹杂着哭腔，吵得沈朝快耐不住脾气。
他虚着身，吃力地掀开了被子，啪地推开了门。
站在屋内的男孩，面容清瘦，脸色还苍白如纸，看起来就是病弱的模样。他如搽了墨的眉毛此刻正不耐烦地皱着。
房门的打开，让原本吵闹的空气一瞬间地凝固，跪在地上的少年道衣散发，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的背脊在沈朝猛然推开了门时往下弯了些，然后缓慢地拨开了少女拽着自己衣袖的手。
“师弟，很抱歉。”少年低垂着首，背脊更弯，出声道歉。
本因少年的动作而眼眶更红的少女，在听到那一句道歉时瞬间爆发了脾气。
“你有什么错！”李平乐一把要揪他起来，却奈何跪着的少年纹丝不动，她再抬头，眼里是泪花，目光是吃人的恨意。
“你为什么不呆在自己该呆的地方，为什么偏要在这时候和我师弟比试，现在好了，宗门成了笑话，师弟的脸面也丢光了，现在还要跪在你面前，你高兴了吧！”
在紫衣少女发怒的时候，她身边的素衣少女咬着唇，去拉拽李平乐的袖子，眼里强忍着泪水：“师姐，不要再说了，沈师弟才醒来没多久。”
这片空地，随着这三人到来的时候就已开始议论纷纷，现在的声音则更大了。
跪在地上的少年一言不发，怒红了眼眶的少女质问连连，故作坚强的女孩努力劝说、抽泣不已。
沈朝平静地看着正眼前在上演的一切，然后垂下了睫毛，什么都不想说，就关上了门。
本对这个地方认知为零的沈朝，在此刻逐渐有了印象。
他记得刚进宗门时，从npc的言语里提到过一个人，他是整个出云门新弟子的骄傲，生平只受过两次挫：一是下跪，二是输给了柳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