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圆又生病了,在家卧床了三天。
陆笙有事处理就出去了,留着方嘉圆一个人在家,他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发着烧,总觉得身子有些沉重,头重脚轻的去床上躺着了。
他喉咙里燥得难受,像团火在烧,不敢把空调温度打低了,垫着手腕趴在床上,屋子里流转着燥热的让人难受的空气,让人半梦半醒。
这不是方嘉圆第一次打架,这从小到大的药罐子第一次打架是跟踪陆笙到酒吧,当他看见喝得要醉不醉的陆笙在光线暗淡的酒吧里,被几个不长眼的家伙靠得越来越近,最后竟然朝他动起了手来。
方嘉圆撸起袖子,觉得脑门一热就冲上去揍人。
当然最后被专业人士反杀。
他们把方嘉圆轻松按在了墙上,可方嘉圆还是找准机会,酒吧里出现一个跳钢管舞的男孩大家兴奋的吹口哨起哄,方嘉圆这才发现这个酒吧里大多数都是男人——
他趁乱抓紧陆笙的手,他们穿梭在人群中,头顶着五彩斑斓的闪光,少年逃跑的惊心动魄。
陆笙黑白分明的眸子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天空的漆黑天幕被撕开一角,一颗星星住下来,用温暖的银光照亮这方寂寥的世界。那些孤单与不安,成长路上的痛苦与失望,都随着呼啸的风消散。少年温柔地成长,星子安全地坠落。
方嘉圆一路上没跟陆笙说一句话,他很生气,气陆笙不拒绝扑上来的男男女女,更气他突然消失了一般不联系自己,要不是自己找来他是不是又像小时候一样消失了?
手一直拉着陆笙的衣服袖口,走在前面不回头。陆笙被他拉着朝前走,嘴角挂着笑,不用看路,眼睛全在看前面人的背影。
俩人一直走了很久,久到方嘉圆放开了陆笙的手,陆笙一直跟着他走,过了好一会才说:“方嘉圆。”
方嘉圆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陆笙停下来对他说。
方嘉圆也停下来背对着他,侧着脸问他,“难道不是你想跟我说什么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这种时候陆笙还笑了笑,自嘲的摇了摇头,“我想说的你未必想听。”
方嘉圆气极,他还笑得出来,他就是这么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想走就走又有什么顾念呢?
方嘉圆问:“那你这么久不联系我是怎么回事?”
见陆笙不说话,他心里的那股怒火越烧越旺,他这样被晾了半个月,每天睁眼闭眼都在等着陆笙的短信,电话。胸口的烦躁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不用点拨随时发酵出来。
“你觉得把我当猴子一样耍很好玩吗?”见陆笙还不说话,他突然觉得眼睛酸涩,捏着拳头锤了一下陆笙的肩膀,红着眼质问道:“明明是你想在跟我当朋友的,凭什么你想来就想想走就走,什么都按着你的步调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