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到达指定地点好也不好。
好处是,着实节省了体力,不用走一步退半步的沙感体验,直接空降位置欣赏大漠孤烟直的苍凉和孤寂下;不好是要提心吊胆,尤其是看够了沙漠风光后,要么就是担忧他们所行路线有没有偏差,要么就担心老人看错了沙丘跟他们擦肩而过。
加上开直升飞机的手下,他们共四人,本来饶尊想将简单做到极致,直升飞机就一并自己开了,谁叫他年轻那会不务正业考了飞行员,虽然后来疏于练飞技术凑凑巴巴,但开飞机又不是炫技,能开走安全第一就行了。
但是蒋璃多留了份心思,跟饶尊说,万一,我是说万一,你那边出个什么状况,谁来开飞机?
反正我是不会开。
饶尊觉得蒋璃这话虽说刻薄,但也并非没有道理,便多叫了飞行员,男士,身强力壮的,万一沙漠里真出问题,除去老人和女人,还有个壮士能帮他搭把手。
所以,当老人晃进饶尊的视线后,他在心里暗自道:感谢上帝。
白天行路,夜晚扎营,每一次的扎营都是对他们户外经验的大考核,营帐扎得结不结实,是决定他们能否平安看到第二天太阳的关键。
早晚温差的折腾倒也不算什么,接下来的行进路线才是煎熬。
泫石的所在地并不在两队人马的汇合地点,还有继续深入大漠。
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有好几次老人都停在原地不动,再或者爬到沙丘观察地形,很显然是在搜索熟悉的路线。
停在原地倒也好说,一停一走没多长时间,但老人往沙丘上爬,他们几个可就遭罪了,沙丘远着看不高,但真正往上爬是很费劲的,哪怕就是临近的矮丘,一上一下都得二十多分钟,老人这还算是脚程快的。
如此一来,他们几个就得在大太阳底下等着,就算防晒装备全程开启,也能感觉头顶在滋滋冒油。
饶尊当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一来觉得老人家都能爬他怎么就爬不了,二来是想随时知道老人的决定和想法。
所以每每都是饶尊跟着老人上上下下的,再累再热也没抱怨,自己的选择。
蒋璃挺感动的,跟饶尊说,“你看你比之前又黑了三度,快成炭球了。”
饶尊就咬牙回道,“我黑我乐意,我黑我快乐!”
蒋璃生怕骑行着的骆驼热,给它系了条丝巾,沙漠无风时,那丝巾可真是一点都不飘逸,顶多就是随着骆驼的脚步晃动两下。
她转头安慰饶尊,“我跟你说,人其实是能够蜕皮的,就跟蛇似的,你别看你晒得这么黑,等出了沙漠,不用多久你的脸就开始爆皮,爆皮的同时也是皮肤新生的开始,正所谓新陈代谢,皮肤也是一样。”
饶尊将口罩往上拽了拽,“这话听着脸都跟着疼。”
就这样,走到了第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