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没有说话,真衣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二人沉默着喝了几杯茶水后,真衣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这件事,我也有参与,所以老三一直恨我,事事与我做对,山源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哼,这个王八蛋。”
段飞抬头看了一眼真衣,说:“你和山源之间的事,我不想知道的太多,你和老三之间的事,也与我无关,至于你我之间的事,我会考虑,只是,山源一死,你会怎么处置老三和中村,你应该很清楚,只要他们二人在这里一天,你就不可能坐上老大的位置。”
“不错。”真衣冷冷地说着,抬头看着段飞的眼睛,说:“我知道这些,所以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嫁祸于中村和老三,让山源现在把他们处决,只有这样,我才能高枕无忧,当然这件事对你而言,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段飞不语,是好是坏,他心里自然有自己的衡量标准,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地端起杯,放到鼻端嗅了一下,抿了一口,一脸陶醉的样子,仿佛刚才真衣所说的一切,他都没有听到一般。
真衣心里有些着急,老三和中村虽然也是喜怒不挂在脸上的人,可是通过二人的举动,真衣还是能猜测到二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段飞则不同,真衣总是摸不透这个人,越是如此,她越是对段飞感兴趣。
其实最初的打算,真衣是想把段飞留在自己身边,让她辅佐自己做老大,她几次三番试探段飞,失败后,她心里也明白了,这个人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住的,即便将来留在身边,也是一个祸害,没准儿会比山源更狠毒,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一场交易,彼此得到好处,助她达成最后的目的就够了。
真衣心里想着,问:“段飞,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行不行,只要一句话。”真衣说完,似乎怕段飞会拒绝,不等段飞说话,她又说道:“你放心,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只要这件事成了,我保证给你们提供船,让你们安全离开。”
段飞看了一眼真衣,心里冷笑,仅凭这么一句话,他怎么能相信?你连老三和中村都搞不定,又拿什么来向我保证,与其相信你的话,倒不如去和老三和中村谈此事,想到这里,段飞放下了茶杯,问:“你想怎么嫁祸?”
真衣脸上一喜,看到段飞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急忙开口道:“实验室的那个房间,你已经打开了,对不对?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场吧。”
段飞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笑着说:“真衣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发现了那个门,而且还打开了它,我可是记得,那个锁被我弄坏了,我特意找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锁换好的,钥匙也是不变的。”
真衣冷笑一声,说:“我用的锁上都有我特意留下的花粉,就是防止被人发现后,有人换了那把锁,刚开始,我发现实验室有人暗中看守的时候,以为是中村的人干的,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害怕了,如果中村把这件事告诉山源,那山源一定会借此事,好好地惩罚我一次。”
段飞笑了起来,说:“真衣小姐,这样的话,你还是不要说了,大哥那么相信你,上次只是把你关了一晚上的禁闭,就把你接了回来,再罚,又能罚到什么程度?真衣小姐,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也别不相信。”真衣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段飞,继续说道:“山源早就想借一件事好好地打压我一番,若不是我手里的那些毒品,他怎么会把我接回来,他知道我有毒品,但不知道我种植罂粟。”
说到这里的时候,真衣瞟了一眼段飞,看到段飞一脸惊讶的样子,她轻笑了一声,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一般,笑着说:“是不是很惊讶,如果中村把这事儿告诉了山源,那我的下场会很惨,可是我等了很多天,中村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老三那边也没动静,我就在想,可能是你发现了,他们才会不知道,对吧,段飞。”
段飞喝着茶,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承认了,他放下茶杯,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把这件事嫁祸到中村的头上,大哥知道是中村干的,一定会认为是老三指使他干的,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真衣着急地追问着,想了片刻,说:“我觉得,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了,难道还有我不清楚的事吗?段飞,有什么我没有想到的,你大可说出来。”
“老三和大哥之间,谁的兵力更强?如果二人真的开战,谁会赢?如果是大哥赢了,一切自然会照你的计划进行下去,如果是老三赢了呢?你说,他会怎么处理你,当然到时候,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可是你呢?”段飞问。
真衣忽然笑了起来,说:“这个你放心吧,我早已派人打探到了,老三的船就是他的根据地,他的兵力,也仅限船上的那些人,基地的那些人,老三看不上,也不会拉拢到自己手下,况且山源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呢?他是故意派那几个人跟着老三,就算老三想要增加一些兵力,山源都会借故削减,以削弱他的兵力。”
段飞心里暗自感叹,这些人玩的还挺溜的,一个个的,也不知道谁提防着谁,亏得这附近没有什么外来部队侵略,要不然以他们的这种形势,分分钟钟会被拿下,他心里这么想,自然也不能表达出来,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
真衣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段飞的手,说:“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三天之后我会布置好一切,到时候,你只要做我的证人就可以,放心,别的事都不用你来管,就算中村怀疑你,也没关系,他都要死到临头了,还能怎么样?”
段飞依旧没有点头同意,但是真衣有点高兴过头了,把段飞的沉默当成了他的默认,真衣高兴地诉说着将来的一切,还许诺给段飞一条大船,让他们离开这里,甚至还说,如果段飞他们愿意留下,她也会为他们提供最好的条件,说了半天,段飞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笑一下,算是应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