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居然站在楼道里聊了半天，陈宣默忙不迭搬起箱子上楼，还不忘朝有些迟缓的江锦说：“小心台阶。”
室内仍旧是熟悉的陈设，和她上次来几乎没有分别。江锦跟着陈宣默进门后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衣服因为坐姿而皱起，把脸遮了大半，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陈宣默绕着房间走来走去。
放东西、脱外套、倒水，终点是她面前，水杯被递到她手里。
“今天玩得好吗？”陈宣默拉了一张椅子来，隔着茶几坐在江锦对面。
“嗯。”江锦缓缓点头，仔细回忆道：“去逛了街、喝了奶茶、还去了小叶家。”
“哦？吃过饭去的吗？今天有没有吃到大餐？”
“没有，不过午饭去小叶家吃了牛肉面。”
“小叶家的牛肉面？”
“是呢，小叶家开面店，他们家的面‘吃过的都说好’呢。”她慢悠悠比出一个大拇指来。
陈宣默笑：“真的吗？”
“嗯，我们下次一起去，但我有点忘记路了，得让小叶带我们。”她声音弱弱地，“弯弯绕绕路很难找，要是开在外面一点就好了，小叶的妈妈真漂亮，是那种远远的像雾里的山泉那样的漂亮，可惜她身体不好，以后还要生一次病……”
陈宣默眼睁睁看着她说话声音越来越低，眼睛已经似合非合，呼吸也逐渐重起来。
他哭笑不得，看她坐着都快要睡着，就知道今天一定走了很多路。江锦是典型的体力无能者，让她走一小时路会比坐着用脑一天还累。他探起身，隔着茶几推了推江锦，轻声询问：“困了吗？要不要去睡一会？”
江锦短暂清醒，拿起水杯抿了抿，摇摇头道：“你和我说话，说话我就不困了。”
“陈叔叔周末都不在家吗？”上次来时，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嗯，他活动挺多，今天和朋友们去钓鱼了。”
“这么冷还去钓鱼？”
“是呢，有一群兴趣相投的叔叔们，常年和他一起，风雨无阻的。”其实也是因为不想在家里呆吧，以前是因为不想看到母亲，现在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那你呢？”
“嗯？”
“你一个人在家里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