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雅胡乱看了看她,答道:“个子更高了,头发变长变卷了,更漂亮了……”
江锦笑:“谢谢,但我想问的是其他方面,我和初中时候相比,性格、言行有没有什么不同?”
韩雅不说话。
于是江锦自暴自弃般说道:“过去,我脾气差,没礼貌,看不起所有人,戾气重,嚣张跋扈,目无法纪,身边总有一群阿谀奉承的跟班,对吧,是吗?”
韩雅看着她有些忧伤的眸子,又听出她言语中对自己的厌弃,心中震撼,下意识点了头。
江锦叹了一口气,有些颓靡地靠在椅背上,眼睛转向窗外看着流动的人群,整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郁结难纾。
习惯见到嚣张跋扈的江锦,对方忧郁起来,让韩雅无法将眼前人同记忆重合,十分不知所措。
江锦家有钱有势,她到底遇到什么事情才这么难过?韩雅几欲开口询问,却不知是否合适,正在座位上独自纠结时,隐约看到江锦眼角似乎闪烁着一点晶莹,她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我也……你怎么了?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一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帮你。”
江锦松了一口气,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那天之后,她找了很多初中同学的信息,终于在相关人员里锁定了韩雅。
韩雅是原身和余容的班长,生活在和睦的家庭里,别人对她的评价大都是:讲义气、容易心软、没什么原则。她一定知道原身和余容的事情,说不定还给余容出过头。
有很多生活得太过顺遂的人,对别人的痛苦是缺乏强烈而坚定的感知的,韩雅就是这样一个人。
余容可以说出绝不原谅江锦的话,因为他是受害者,他对痛苦有着深刻的记忆。但韩雅不一定,她未曾经受痛苦,却容易受他人情绪影响,一旦加害者展示出悔恨和歉意,就很容易倒戈,先替受害者原谅对方。
这种两边都同情的不坚定的两面派,自以为公正,却做着道德绑架的事,向来是人人喊打,不受待见,在职场里更是热门排挤对象。他们也并非多么作恶多端,只是太过幼稚,对世界没有正确客观的认知。
可这样的人,也最容易问出话来。
她又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睫,道:“我怕你听过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管是什么,你先说来看看啊!”
于是江锦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下定决心般咬牙说到:“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替我保密吗?”
“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情,没问题的,你说吧!”韩雅面对着眼前悲伤忧郁的“弱者”,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点“侠义之心”。
江锦也非常配合,感激地握住韩雅的手,说:“过去,我生了一场病,虽然现在已经康复,但药物副作用让我忘记了当时的很多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失忆了?”